又有人道:“梅宗主之子竟然姓苏,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野种……”
还没说完,就被旁人堵住了嘴。
林穆和神色未变,笑道:“传檄金令都给了,我居然还能听到这么可笑的话。真是多年未曾听说了。”
数十年前江左盟宗主梅长苏离奇死去又归来后,天下第一大帮没有任何颓势反而地位更加巩固,势力更加庞大,再加上梅长苏在大梁朝堂的地位举足轻重,一时间无人敢触碰江左盟的底线。
日月楼人道:“苏少主,我们愿意接受调停,只是这属于我们日月楼内部的事情。我们日月楼有个规矩,对于势在必得的东西,向来是不死不休的。麻烦您带参加喜宴的无辜之人出去吧,我们自己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他这话说完,众人觉得颇有道理,便要相继离开,这时,中毒已深的朱容之却大笑了起来。
林穆和看过去。
朱容之道:“光明磊落的江左盟,我一直很好奇,梅宗主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苏少主,能告诉我你这位兄弟究竟是谁吗?”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印铭。
印铭神色已经清明了,他面无表情,道:“我哥哥叫印霁,我是印铭。”
☆、江湖快意(四)
朱容之怔了怔,脸色变了变,忽然笑了,“我刚才见你,就觉得你的脸那么熟悉。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只有那么点大吧。你爹妈早早去世,一直是你哥哥带你。而我却害死了他,关于这点,我的确欠你一句抱歉。”
印铭道:“你害死了他,仅仅一句抱歉就能还清了吗?”
印铭缓缓站起身,道:“你还害死了我的师妹,我与你之间,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朱容之摇头道:“权势钱财,人人都在追求的东西。若非你哥执着于此,何以惨死在日月楼中?当yù_wàng蒙蔽了双眼,他哪里顾得上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若我不出手,岂不就是我先死在了他的剑下?那时,谁能给我报仇?况且,你的小师妹是因你而死,若非你不自量力非要报仇,如何引来杀身之祸,害得你师妹无辜死去?”
印铭道:“你别说了!”
印铭痛苦地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抱住了头,浑身颤抖。
林穆和眉头微皱,抓过萧歆的手,捏了捏手心,像是无声的安慰。
萧歆脸色微白,神色失望而冰冷。
印铭十年为报仇而活的信念终于丢失得一干二净,他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才是他最应该重视珍藏的,却已经失去了来不及挽回了。
朱容之费尽心思绝情灭x_i,ng得来的权势财富,一朝之间尽数失去,此时弥留之际中毒已深,身后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可信任可依靠的亲近之人,可悲可笑至极。
场间氛围一时凝滞,冰冷而让人心惊。
这时,一个穿着深红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半张脸带着面具,左手皮肤干瘪,眼睛充血,眉毛发黄,头发枯黄,丑陋至极,这人先是笑了一番,那笑容和笑声听的众人一惊,还未回过神来,那人用扁平无比的嗓音说:“朱楼主该明白的也明白了,该失去的也失去了,不妨让我们毒龙教,送各位上路吧。”
毒龙教!
林穆和拉着萧歆的手一紧,众人也炸开了锅。
相比于日月楼的不死不休的一群疯子,毒龙教才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恶人,以杀人为乐要有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林穆和说:“江左盟已经传过传檄金令,必须接受调停!”
戴面具的男人目光落在林穆和身上,看的林穆和j-i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人说:“苏少主可以带着令弟离开。”
林穆和忽然觉得,对方是认真无比地,想要杀光他们。
此时日月楼内斗后元气大伤,身上完好无损的几乎没有,大大小小都带了些伤,若是毒龙教决意要杀光他们,恐怕是反抗不了的。
日月楼中一人道:“敢问日月楼和毒龙教有何恩怨,对我们如此怨恨?”
面具男子道:“我们旧教主死在朱楼主剑下,你说,这仇报不报得?”
有人道:“笑话,江湖之间,比武打架总有死伤,你这毫无道理,跟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有何差别?”
面具男子点点头,道:“既然不合理,那我毒龙教就为非作歹仗势欺人,还无恶不作了,如何?”
这番坦然倒是让众人气闷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恐惧。
卫云轻站出来道:“药王谷在此,毒龙教也敢胡作非为么?”
面具男子道:“毒龙教向来是活在y-in暗里的毒虫,只要不被灭尽,总有死灰复燃的一刻。卫姑娘不要拿药王谷来逼迫我们。”
林穆和制止住萧歆,微微皱眉,道:“江左盟呢,我愿意留下来,保他们一命。”
面具男子眉头皱起,忽然犹豫了片刻,随即又笑了,“苏少主,刚才我的那番话,对江左盟是同样适用的。”
林穆和道:“一旦我出事,我爹会让你们毒龙教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面具男子思考了一会儿,道:“不会的,苏少主,这里这么多人,你是护不住的,除非你自寻死路,谁又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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