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还是你来问吧。”
年倾欢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熹妃,心越发的沉重。那种为母的心,无奈并着痛,都让她窒息一般的难受。胸口的痛楚分外明显,年倾欢只能咬牙挺着,对皇后颔首,简短道一声:“是。”
彼时,弘历缓缓的走进来。一眼看见额娘伏在地上,心跳都险些骤停了。自那一幕,他便不愿意再看见额娘,强烈的羞辱感,让他头沉到抬不起来。“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给年娘娘请安。”
“罢了,起来吧。”静徽的语调比之方才,更加柔和了许多。“弘历,发生这样的事情乃是意料之外。眼下年娘娘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便罢,别的不必多想。”
“是。”弘历艰难的应声,垂首看着冰冷的地面,表情麻木。
纵然不愿意伤害弘历与熹妃,可年倾欢也得问清楚原由。“弘历,你是何时去的熹妃寝宫,且看到了什么?”
弘历皱了皱眉,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做声。
年倾欢知道他难受,少不得又道:“弘历,本宫知晓你心中所想,但此事到此为止,尚且还不算清楚。今日相问之事,并非是刁难与为难,而是要弄清楚整件事。你可知眼见也未必为实,许多事情,暗藏着各种机缘与缘由!许你额娘是遭人陷害,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总归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说她有罪或者有错。”
后面这话,是说给弘历听的,如何不是说给皇后与熹妃听的。
皇后一心巴不得熹妃就死在眼前,而熹妃却因为被弘历撞到这样不光彩的事情而意冷心灰。一个巴不得对方死,一个又羞愧的不能活,简直糟心到不行。年倾欢说话的同时,不禁用力的捏着自己身侧的皮肉,痛楚能让她清醒,也能暂时忘掉心口的不适。
听年贵妃这么说,弘历果然抬起了头:“儿臣……昨日一早得知御医去永寿宫给额娘请脉,心中惦念额娘的身子,傍晚得了空,儿臣就前往永寿宫给额娘请安。也就是在那时候……”
往后的话,弘历不知道该怎么说。
静徽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也不预备问什么。
年倾欢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去请安之时,就只碰瞧见熹妃与侍卫,再无旁人?”
弘历点了下头:“儿臣当时也奇怪,何以永寿宫这样安静,连侍奉……的工人都没有。”额娘两个字,弘历不愿说,便哽了一下带过去。“儿臣径直前往寝室,当时就只有……”
“年贵妃娘娘,臣妾求您……”雁菡听着弘历的声音那么痛苦,心都凉透了。她怎么也不想儿子面对这样污浊的事情。虽然她的的确确是冤枉的,可半推半就之间,她也有片刻的清醒。怎么就将肃宁留在了自己的厢房,又怎么就稀里糊涂的……
“熹妃,本宫问弘历,你不必插嘴。你只管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以及连日以来,身边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年倾欢的话音落,胡来喜也返回复命。故而她示意弘历稍等,问道:“宋御医怎么不随你一并入殿,来瞧瞧熹妃?”
胡来喜略微愧疚,垂首道:“娘娘恕罪,奴才并未找到宋御医。他府中传话来说宋御医昨夜就未曾归府,直到现在也没见人。奴才也去太医院问过,宋御医昨日当值,傍晚就出了宫。”
这又是稀奇了,出了宫没有回府,今儿不当职,却也不见人影。年倾欢慨然而笑,心想这必然是皇后精心的安排,知道宋青是自己信任之人,才故意叫他失踪。可惜啊,皇后必然是不知道宋青这双重的身份。但有一件事,年倾欢可以笃定,这一回,皇后是当真不想叫熹妃活了。“知道了。”她淡淡道。
转而凝视弘历,年倾欢的语调温和了不少:“那么,你去永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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