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十归队,我给他们领导打电话,把情况反映一下。”罗季同坐着很吃力,“一个他,还有你们三个最小的,多注意髋部,发力的时候找肌r_ou_感觉。”
罗季同一句一句嘱咐着,有找回了沧海遗珠的从容感。当初那件事,是自己一生之痛,也是一生之悔,一生之恨。痛心爱的徒弟被人冤枉,悔自己见识不够疏于防范,恨马晋鹏那样的混账溜进教练队伍中。
教练,是育人成才,是保护这些孩子健康安全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十六怕牵连学校和教练,一口认下了。一个孩子,第一次独立参加比赛,被一大堆人扣下肯定慌了手脚。
这回也是先抓住马晋鹏卖药在先,才有了今天的重审。
“您一定得帮我师兄啊,师兄是替我打人,都给打骨折了。”薛业说,桌上的菜全是自己爱吃的,“还有一件事。杰哥……为我禁赛了,解禁期限刚过,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又是这个杰哥。罗季同重视起来:“解禁期限过了就可以上场,还想什么办法?他这是禁赛期又惹事了吧?”
陶文昌夹起一块熏鱼,吃饱了赶紧走。这热闹凑不起,轮椅肯定要撞过来。
第123章 报名参赛
祝杰想给薛业使个眼色, 可是来不及了。
“杰哥什么事都没干。”薛业想不到那么多,唯一能办这件事的人只有恩师。
罗季同又换了个姿势,髋部附近的疼痛感逐渐强烈。
春节前夕接到张海亮的电话, 说薛业找回来了, 那时候罗季同就想直接飞回国。可自己的手术不能再拖, 做完了手术又要躺半年。
一坐起来,疼如刀刮。
可是不能再等了,孩子家里出了大事,连一个给他做主的人也没有, 这才和医院商量提前两个月回国。这一路的飞机归途,罗季同一分钟也没歇, 背心s-hi透, 几乎把牙根咬碎。
“什么事都没干?”他问,转瞬直面祝杰,“你自己说。”
祝杰刚要动嘴, 陶文昌再次抢答:“他啊,他把他爸惹了。您不知道,他家有点关系,后台……硬,不想让他走体育这条路, 想让他出国。”
罗季同开始认真了:“不让他走体育?这什么家长!”
“是,什么破家长啊。”陶文昌继续圆谎, 多亏自己跟着看热闹,否则祝杰薛业一起回答, 今晚恋情就曝光, “可是我这同学挺有成绩,不愿意, 就和他爸吵翻了天。他爸呢,执意让他出国镀金,他呢,执意留国内搞体育,为我们大学生的体育事业添砖增瓦,充实他的体育人生。就这么回事,他爸一生气就给他禁赛期顺延了半年。真是什么都没干。”
说完这一通,陶文昌想为自己点赞,真他妈能忽悠。
罗季同越听越有意见,薛业有两个师兄也是这样,跳得好好的,家长嫌这路不赚钱,不顾孩子反对硬是带出了国。“要真是什么事都没干,我倒要问问副院长了。”
“您还真是疼薛业。”陶文昌怕他俩的恋情露馅,试图力挽狂澜,“不急,您慢慢来,先……”
“我没问你,我问你们副院长。”罗季同直言不讳,“禁赛期无故顺延,这不是该校的特色吧?要真是这样,怎么让家长把孩子放心交给你们?”
袁云正在和副院商谈,答应提供体育设备不能言而无信,也算为体育教育出力。罗老这话问得冒失,不该出现在一位沉淀多年的教练身上。
“唉,师父疼他,别管了。”他看着陶文昌。这倒是个聪明男生,眼神一对就明白自己话里有话。
师父对薛业有愧疚,这份愧疚感让他无法拒绝十六的要求。当年的事袁云有所耳闻,只不过那时自己已经转业,帮不上忙。
他是最年长的师兄,看向小十六的时候,会有看树干年轮的错觉。运动员更新换代,一代强于一代。当年入学体考不合格的小十,如今也当了教练,也懂照看底下的师弟。
“我问你呢。”罗季同又看副院,“那个孩子,叫什么杰的,到底为什么不放人?”
对最小的徒弟,罗季同满心内疚。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些年他都不敢细想。当年他请求薛苑把儿子留在体校,让他慢慢收集证据,替薛业申请听证。可是身为家长,出发点不一样。
教练想替孩子伸冤,为人父母,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把孩子保住。翻案遥遥无期,再训练无疑是二次伤害。薛业当时的心理状态异常糟糕,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让孩子复原,需要多少时间?几年?罗季同一直在等薛业回来,现在看,已经长大了,长好了。
三年多,比自己预料要快。恐怕薛苑找了不少心理医生进行干预,才让儿子再次上场比赛。
副院支支吾吾:“这个啊,您容我回去查查档案。”
“那就赶快查,年轻运动员等不起!”罗季同说,看完最小的,又看最大的,一个一个都让他骄傲,“这件事,你跟一下。”
“成,我去问清楚。”袁云哭笑不得。正聊着,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推开,进来的几名老者一见罗老纷纷上前问好。
“您可回来了。”其中一个来握手,“不是定8月份回国吗?体育协会还说派人去接您。”
罗季同不客套,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国外待着太难受,吃不习惯,还是家里舒服。来,过来。”他把那人引到薛业面前,“没见过我家小十六吧?给你见见。”
那人赶紧和薛业握手:“呦,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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