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他身边那个女人,张口就来的消息,那般笃定的语气,一时竟不敢再开口,生怕自己的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这般被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
“更何况,”就着这诡异的宁静中,夜子曦又淡淡补充道,“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根本是难以入目,本尊不曾碰过一人,就全部遣走了,免得留在身边,平白污了我的眼。”
这话是十足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配上他那张扬至极的面具,让人简直恨到牙痒,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给他一拳,彻底打碎他的骄傲与清高。
“你别欺人太甚了!便是随意辱人,我等也容不下你,更何况,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托词?在场的谁人不知,你们抓来无数美人,个个天资绝色,你敢说你没碰?我呸! y- in 贼一个,休要狡辩!”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又响了起来,吵得夜子曦头疼。
“闭嘴!”他低喝一声,暗含着内力,让在场众人心头一凝,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说是庸脂俗粉,怕是都抬举了他们,”夜子曦唇角微勾,右手上举,拇指与食指并拢,捏住面具的一角,缓缓向上掀开,将整张脸暴露了出来,狭长的眼眸微眯,漾出别样的撩人风情,满是讥讽,“本尊说的,可有错?不知是怎样的美人,才值得本尊去抱!”
他们从未想过,世上竟能有人,生的如此美貌,且没有半分女气,那是一种,早已模糊了性别,超越所有人类可以想象界限的美。
“嘶——”本就不大的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众人等纷纷瞪大了眼,更有少许还抬起手揉了揉,生怕自己是眼花了,方才那几道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璃月的视线,此刻也尽皆黏在了他身上,炙热得宛若实质。
无论来多少次,夜子曦都不习惯被人这样围观,可是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
甚至不得不做出那样一副姿态,用一种张扬跋扈到另类的姿态来洗白自己。
可到底,还是不习惯……
“就……就算如此,你也依旧可疑,更何况,前武林盟主萧景航为你所害,这点你总无话可说吧!”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欧阳恕,这老头到底见多识广,所以仅有片刻失神,只是语气沙哑了几分,盯着他的眸色,暗沉沉的。
“不知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他?”夜子曦歪了歪头,一派的天真无辜,似乎真的很疑惑,“他不过是在断天山脉的一处断崖被发现,为何人所杀不知,为何人所埋不明,就这般一股脑推到我头上,诸位这般维持正义,可真是令本尊大开眼界啊。”
他轻笑了声,满是恶意的嘲讽。
但奇怪的是,原先听着他如此欠扁的语气,在场众人无不愤恨非常,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一根一根碾碎他的反骨,可现在看到他这般或讥或讽的笑意,只觉得目眩神迷,满脸痴色,巴不得他能显露更多表情来才好。
不得不说,这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可同时,又何尝不是把双刃剑呢?
“若说被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害了又埋进山里,你竟分毫不知,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还是说,你这浮罗教主,竟当得这般失败?”
欧阳恕到底是只老狐狸,分毫不让,也是字字珠玑,非要挖坑让他跳。
“是啊,”但他没想到的是,夜子曦根本就不是个会按套路出牌的。
所谓的面子,在他这里,分文不值。
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本尊继位时日不久,教里有人对我不服气也是正常,不过若是有胆敢挑战我的权威,也必是严惩不怠。前些日子教内二长老贪污银钱已被惩处,又拷问出了确是他派人将萧景航的尸首埋于山脚,不过是为了栽赃本尊,本尊已按照教内律法将他处死,稍后自会将尸首奉上,供诸位查验。”
“更何况,就算要诰问我,也该是萧君逸亲自来吧,不知诸位算是他的亲友亦或是长辈?”
“呵,好一出死无对证!”欧阳恕轻嘲了声,“就这么推出一个替死鬼,夜小友可真是好算计,这死人,恐怕也是没法指证什么了。”
“彼此彼此!”夜子曦薄唇微抿,眸中恶意满满,“既是死无对证,这死人又没法开口指证,想来这萧景航是否本尊所杀,还是两说,毕竟他也不过是尸体被发现在山中罢了,是否栽赃嫁祸也未可知,想来诸位有脑子的,都能想到。”
“你!”欧阳恕被他气了个半死,偏偏这人完全是用他刚刚说的话把他堵了回去,真真是牙尖嘴利!
“你说的不错,”他摇了摇头,“你也同样没法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呵,还是跟我们去趟武林盟,对着盟主大人分说吧!他那般信任你,现在……呵……”
“不必,我已经来了。”
他嘲讽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然后门被猛地从外面踹开,露出那道高挑的人影。
夜子曦感觉自己的呼吸被猛地攥紧了,所有的游刃有余顷刻瓦解,愣愣地盯着那人,强压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韩枫怎么没把人拦住?
作者有话要说:
“你要拦我?”萧君逸长剑对着韩枫,眼中杀机尽显,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冲上去与之拼杀。
“不,”韩枫歪着头,笑得一脸痞气,“那要看你,此去为何了。”
“是救人,还是兴师问罪?”
“滚开!”萧君逸如是说道。
他必须,赶去那人身边!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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