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珵就打着哈欠等他们彻底离去,眼底骤然j-i,ng光迸s,he,直奔贺江隐而去。
既然是他事先安排,那他必然知晓秦匪风此刻的下落?
“你若想问我秦匪风,”结果聂珵才一翻窗而入,便听贺江隐显然等候自己多时,“我并不知情。”
“九皇子劫走了他们。”
啥玩意?
聂珵惊诧抬头,听到九皇子这仨字,脑子嗡的一下。
“我原本确实已安排妥帖,没想到昨夜他会出现。而我与你说的那些……被他看出端倪,你一离开他便猜到你的身份——”
“等等!”聂珵忍不住打断他,“他一个小崽子,能看出啥端倪?我露出啥破绽了?”
贺江隐一阵默然,随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你当真觉得,他如表面一般单纯跋扈?”
“啊?”聂珵闻言心中沉了沉。
贺江隐继续道:“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最擅长的事无非有两件,一是看人脸色,二是,装痴作态。”
“他小小年纪被立为储君,凭借的哪里是宠爱。或者说,他正因为是不被在意的那一个,才坐上那个位置,被迫享受风光和……嫉妒。”
“他若非做个骄横稚嫩的愚人,看起来实在难担大任,早已被他上头那些吃人的兄长想方设法除去。”
“所以,”贺江隐说着话锋忽地一转,“聂珵,璞玉无光,有时被众星捧月,反而不如巷静月深。”
“……”
聂珵注视贺江隐深邃的双眸,一时竟无言以对。
片晌才回过神,聂珵又疑惑道:“那他……什么目的?我当年落得那般境地,也是因为不止江湖各派,还惹怒了那皇帝,如今他身为皇子,得知我没有死——”
“无妨。”
贺江隐这次倒答得干脆,目光似无意间落上聂珵那只半废的右手:“此事,不必担忧。”
说着,不待聂珵问下去,贺江隐又道:“九皇子虽心思无常,不过目前为止大抵是按照我们最初计划进行的,且他身边有宫内高手,兴许假扮做你,更具说服力。”
“你也不必担心秦匪风,他与秦匪风毫无瓜葛,不会为难他。——至于九方游,他更不可能轻易动他,毕竟贸然与九方家为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九方游?”聂珵一惊,随即想起今日九方泠被围攻,确实没见他出现。
“原本,是九方游假扮做你。”
“……”
“他向来以女装示人,若恢复男装,遮住一只眼睛,倒也可行。”
的确,就如贺江隐所说,十二年过去,任是谁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何况他的“死状”凄惨,即便模样稍有改变,也不会引人怀疑。
只是聂珵到底心绪有些难以言喻,贺江隐这般兴师动众,却只为还他日后清静吗?
他又何德何能,让这样多的人为他演这场分明叫人啼笑皆非的戏。
“你那时说的,可是真心话?”
而静默间,没头没尾的,贺江隐问出这样一句话。
聂珵抬眼看他。
贺江隐迟疑道:“你昨夜同九皇子讲,你已将我当做你的……大哥。”
“……”
聂珵突然又不做声了。
他想他对贺江隐的恨意应是随这十几年的时间被冲淡许多,否则他不可能恢复记忆后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但是,他也忘不掉那些曾深剜进心底的彻骨之痛,所以他可以为了保命随口说说,却无法在此刻真情实意地承认。
“我懂了。”
贺江隐沉寂说道。
紧接着他错开话题:“你去找九方泠吧,他此时想来已有了结果。”
聂珵心念一动,想到白日他与九方泠说的话:“你、你是不是听见了?”
贺江隐面色微漾:“你以真气隔做屏障,我自然听不到你对他说了什么,我……猜的。”
“……”
狐狸j-i,ng!姓晏的你们两口子才是狐狸j-i,ng!
聂珵恨不得给他俩配一把锁,更是再也不肯耽搁半分。
尤其,他自九方泠房中出来时,心中已惶乱不安。
九方泠告诉他,秦匪风那鬼眼中的蛊王,气息竟比原先更微弱了许多。
怪不得s_ao虫子帮不了他,因为即使是九方泠,如今也只能依靠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大致判断出一个方位。
聂珵眼前浮现在山庄祭坛上,秦匪风被迫强行睁开鬼眼的模样,原是那时起,当中的蛊王便越来越垂危。
而连九方泠也不能确定蛊王若是死了会否又对秦匪风有其他影响,因为实在是无据可依。
所以聂珵按照九方泠所指方位一路马不停蹄地搜寻,不敢遗漏一处隐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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