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密使有何贵干?”
秦桑千娇百媚的一笑,并不说话,而是扬手掷过去一封信。纪南接过,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她最熟悉,只看了一眼,心下当时便掠过了一丝的凉意。
果然那是慕容岩写给吴乾的信,日期断断续续,共有三封,从内容上看得出来期间应该还有其他被遗漏的往来书信。
最近的那封,日期赫然是昨天,内容只有惊悚的七个字:明日见信号行事。
明日……那不就是今日了么!
纪南猛的抬起头,神色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与心慌。
“你现在去阻止他,还来得及。”秦桑话音刚落,纪南已随手扯了一件外袍,披了就往外狂奔而去。
秦桑反锁了房门,从后窗跳了出去,躲开一众侍卫翻过后墙,墙根处正静静等着一个清秀挺拔的身影。
“那信到底是真的还是你仿的?”秦桑笑吟吟的问,“她看了眼立刻就信了。”
“信了就好。”慕容宋满不在乎的神情,“至于真假——纪南看到就是真的,若是端密太后看到,那就是我仿的。”
秦桑掩嘴笑了起来,“六殿下真是‘有趣’。”
“可我并不是时刻都这么‘有趣’的哦!”慕容宋笑容依旧跋扈恶劣,此时却带了一丝别的时候从没有的狠厉,“我若是觉得没趣了——比如今天的事情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会主动去找点乐趣——比如说,听说今天那个小新娘是王妃十多年前捡来的,身世可疑极了……”
他话音未落,一根银针擦着他脸颊飞过,看看划破了一道皮。
“你!”慕容宋没想到她真敢动手伤他,又惊又怒的叫起来。
秦桑眉眼俱冷,“六殿下,我本是被你叫来帮个忙传个话的,如何落到被你威胁的地步?”
慕容宋见她翻脸无情,心中暗恨,但念及以后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便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宝和殿中,称病未曾早朝的皇帝慕容天下,正与一人对面下棋。
“他布置的如何了?”慕容天下盯着那棋局,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那人。
“上京城中的兵防已俱在他掌控之中,宫里各处险要之地也被换了他的心腹把守。城外二十万大军离这里只有两个时辰不到的脚程,此外,还未将那些他j-i,ng心调教的那三千骑兵算进去……”
慕容天下听得不住点头,末了竟笑了起来,“果真是朕最看重的儿子,岩儿这布局谋划环环紧扣,简直毫无破绽。”
“可惜他面对的是当今圣上,注定完败。”
“不,”慕容天下笑着摇了摇头,“大皇子将我看做当今圣上,六皇子也将我看做当今圣上,唯独岩儿,他今日所行之事,恰恰就是因为他并不将我看做当今圣上——在他眼里,我是个不公平的父亲。”
“皇上……”那人低低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的感激之情。
“就算今日没有你,朕不知道这些,岩儿的计划更周密更无破绽,但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下不了这个手。他怨我,但不恨。”
慕容天下说到此处,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扔了手里的棋子,“姚远,这是岩儿最像他母妃的地方,是我最为喜爱这个孩子的一点,但也是我不给他皇位的原因。”
与皇帝下棋那人——太医院医政、国舅姚远,微微的笑了起来,说:“二殿下太重情义,远没有一分皇上的果断与魄力。”
慕容天下重又捻了一枚棋子在指间,并不落下,若有所思的轻敲着棋桌。
姚远低声又说:“韩大将军是奉旨假意迎合,但那吴乾对二殿下忠心耿耿,手中又握有那二十万大军,委实危险。”
慕容天下看了他一眼,“你是怕岩儿届时骑虎难下。”
“骑虎难下……也不要紧,”皇帝微微的笑起来,“岩儿若果真能狠下心,这皇位他坐得!”
姚远一听这话,登时跪在了地上,慕容天下看着惶恐不已的他,叹了口气,“姚远,你起来,朕并不是在说气话,朕若是气他,怎么会容许他到今天这地步?他是朕的儿子,皇位本就应有他的份,朕不给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那x_i,ng子,当真不适合当皇帝。”
“若他此番举事能成,朕是高兴的……姚远,朕当初年轻时,起先也并不想当皇帝,后来也是为了一个人,重兵逼宫,从先帝手里抢来了这皇位。”
这等宫廷秘辛,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姚远丁点也不想了解,他向皇帝磕了一个头,哑声求道:“皇上,请看在二皇子殿下母妃早逝,看在臣多年对殿下知无不言,饶二皇子殿下一命。”
棋盘上此时也已胜负分明,慕容天下亲自收着棋子,笑的散漫极了,“起来吧姚远,你不信朕的话,也该信自己外甥的品x_i,ng。更何况,还有纪南。”
“青龙与白虎两门令主,历朝历代为守护大夜死而后已,岩儿不会是例外的。人都道世事无常,其实早已命中注定。你且拭目以待。”
纪南连马都没有骑,光天白日,从镇南王府一路使轻功,飞纵到了二皇子府邸前,一个拔身直接越过高大的外墙跃了进去,侍卫们警觉,冲上来见是她,又面面相觑,纪南也来不及解释,逮了空当直接的冲进了竹楼。
临风的小轩窗前,慕容岩正练字,见她冲进来他一愣,缓缓放了手中笔,“你怎么来了?”
“慕容岩,”纪南站在门口处,遥遥看着他,胸膛起起伏伏,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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