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他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率先冲向石壁,脚蹬石壁借了力往回扑去,一掌挥的踏雪偏了方向。
乌云踏雪被大力阻止,更疯了一般立起,举起蹄就向他踩去!
纪南这时刚巧带了马场的人赶到,她一人当先,奋力甩出去一只绳套,j-i,ng准的套住踏雪后,迅速收紧向后拉。
饶是如此,也为时已晚。慕容岩后有石壁、前有踏雪,无处躲闪之下,举起左臂遮面,被马蹄重重踢中了一记,顿时发出清脆的一声的“咔哒”——断了。
那厢登时大乱,侍卫们早已纷纷扑上前来,军中闻讯,也跑来不少人帮忙。
马已经不是烈马,而是疯马,绳套断了一根又一根,十几个大汉围着都制服不了它。而慕容岩脸色发白的靠着石壁,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纪南则第一个冲到他身边。
“哈,”慕容磊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低低一声轻笑,“凭你,也想学我……”
“你疯了……真的疯了!”阿宋急得头上青筋直冒,“慕容磊你这个大疯子!”
他心里焦急二哥的伤势,又叫又闹。慕容磊嫌他吵,一松手,将那万千人捧在心口疼爱的美貌少年如同一块废弃的抹布一般扔在地上,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跨过他,怡怡然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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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帐中,慕容岩和衣躺在行军床上。已初秋的天气,他额上却密密的布了一层汗,线条优美的唇因为臂上的剧痛而发白,抿的紧紧的。
纪南的脸色也颇为不好看。
他手上的断处伤势颇重,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落下个什么残疾,废了二皇子殿下一条手臂的职责谁也担当不起,因此军医们都自谦医术低劣,推让着不敢上前。
慕容岩在勾心斗角的皇宫内院长大,对这些当然熟悉,没有多说就让他们全都退下。
她见他就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心里说不出的闷,叫人烧了热水上来,她不顾属下频频暗示阻拦,挽了袖子亲自给他清理伤口。
女孩子天生心细,她又见惯了战场上的可怖伤口,并不惧怕,下手快而轻,绕开骨头断处,清了擦伤血污,让一贯爱干净整洁的二皇子心里舒适了不少。
“弄疼你了就说出来。”纪南低声的说。
慕容岩额头汗珠滚落,却吃力的对她勉强一笑,“没有。”
“小将军!”手下匆匆进来,低声禀报:“姚医正已请了来,就快到了!”
纪南站起来点点头,那人出去,她再回过头发现慕容岩已坐了起来。
“你躺下吧,军医不是说骨头断的位置刁钻,不能轻易碰?快别乱动,躺下等姚医正来!”纪南过去扶他,却被他拉住了衣袖,她稍稍一挣扎他就疼的嘶了口气,纪南连忙与他一同坐下。
“伤口处很疼是吗?”她不自觉已皱了眉,“你且忍一忍,姚医正马上就来了。”
慕容岩默默点头,又轻叹了口气,“这可怎么是好——马没给你训来,倒折了一条胳膊。”
他一向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会儿黑发披散,容貌微乱,没了一贯的从容写意,神色间罕见的有些无奈,这让纪南心头狠狠一软,话未经思考便已脱口而出,她玩笑道:“哈!这是不是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一出口,慕容岩苍白的唇愉悦的上扬起,半眯着fēng_liú桃花眼瞧着她。纪南被他瞧的瞠目结舌,脑中反应过来,连忙又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赔了那匹马,不是说……”
“我知道啊,”慕容岩飞快的接过话去,笑眯眯的,“纪小将军有容乃大,不至于为了一匹马与我计较。”
“当然不!”纪南站了起来,说完又觉得不对,脑中一时分辨不清,乱的只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下去,那人却还紧紧盯着自己看,看什么……看得她都想挖洞跳下去了!混蛋!
“二殿下!小将军!姚医正来了!”帐外先是脚步声,然后有人大声通报。帐门被大力掀开,姚远面色焦急的大步进来。
“我先出去了!”纪南趁机正好便匆匆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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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半个上京城都知道了二皇子驯马不成反断臂的事,整个上京的少女都担忧的花容失色,茶饭不思。
姚远午膳后过来府上,查看了一下伤处,又加固了两处。
“殿下这伤,须得当心好好养着,百日之内,左臂决不能使力,否则后果堪虞。”
慕容岩苦笑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舅舅。”
“我刚从宫里回来——六皇子殿下向慈孝太后禀明了大皇子殿下所为,据闻慈孝太后大怒,上午将皇上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这回一定要为你讨个说法。”姚远走过去关上了竹窗,继续说道:“端密太后闻风,立即着人去宣了大皇子殿下入宫问话,可直到我离开,宫人都没能请来他。”
“我想了一夜,想不出这回他此举的用意。”慕容岩沉下了面色,“难道真如小六所说,他是疯的吗?”
“非也。”姚远摇头,顿了顿,说道:“殿下,臣或许略知一二。”
“舅舅不妨说来参考参考。”
“七年前大皇子殿下军营驯马时,臣也在。”姚远回想起那时的慕容磊:年少开朗、英姿勃发。那是他见过最好最优秀的少年儿郎,“那时候有一个人陪同着大皇子殿下前去,与今日殿下的情形颇为相似:大皇子当时也是为了她而单手驯马,并将那匹被驯服的绝影马赠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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