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元庙的后院有一处桃李园,在大文朝颇为有名,园子门口的歪石上有世祖亲笔所提“天下桃李,满园灼华”,寄寓大文朝的学子们名满天下。
因为此园寓意实在太好,又一直在魁元庙的后院“吃”香火,便成了学子们的祈福圣地,每年全国各地都有学子慕名而来,在自己中意的一颗树上挂上祈福荷包,望能在科场上金榜题名!
后来也是因为“客流压力”,前些年开始桃李苑便只对国子学和京城的几个官学开放,其他私馆和外地学堂的学子是一律不准入内的。
叶勉几个给守园的兵卫看了腕上的手镯,便被放行进园。
叶勉一进去便知道今天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没白爬,本以为桃李苑和学里那片梅林一样,就是一大片果树,哪想里面廊桥栈道弯弯回回,桃树李树参差而落,竟是个j-i,ng致的园林。
现在还不是花儿盛放的季节,倒是满树的花骨朵,粉粉白白,星星点点的簇满枝头,配着绿叶含苞欲放的模样,让整个园子都充满生机。满脸朝气的学子们穿着春赏,穿梭在游廊里,或对着挂着自己祈福荷包的树枝弯腰叩拜,或是三五好友谈天说笑。
刚进园子就遇到好些个熟人,叶勉一边逛一边和他们打着招呼,启瑞院也有几个先到的,一见到叶勉他们就大声唤了他们过去。
“叶勉,昂渊,这边来!”一少年踩在春凳上挥着袖子大声召唤道:“这里有颗好树!”
“快快快,我们在这里守了好久,差点被启德院给抢了,牌子是不是在你们那?”另一同窗问道。
“在我这儿,别急。”叶勉从衣襟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乌木牌,木牌上刻着“国子学启瑞院”。
依照国子学的传统,学里会给每个学院都发一块刻着院名的乌木院牌,同一个学院的学子要将祈福荷包都挂在同一颗树上,没来的也会在前一天将自己的荷包交给同窗,一同挂上枝头祈福。
叶勉挑了一枝花骨朵比较多的枝头,刚想把院牌挂上去,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
“你们怎么挑了颗李树?”叶勉问道。
“李树怎么了,不好?”
叶勉摇了摇头:“不是李树不好,只是不如桃树好。”
叶勉从廊椅上蹦了下来:“走!我们去找棵桃树去。”
刚才守着李树的那个少年不大乐意,“为什么要换?这棵树刚才好多院子要抢呢,我们守了这么久了。”
“说换就换了,你怎么那么啰嗦?”魏昂渊不耐烦。
刚说话的那位小公子立马不敢言语了,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叶勉倒是好脾气解释道:“你们还记得《周易》里面怎么说的吗?子、午、卯、酉分别代表四象的南、北、东、西,当四象交会之时便是桃花盛开之日。”
大家都怔怔地看着叶勉,李兆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问道:“那怎么了?”
倒是阮云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象交会,姻缘结,有人今天不想求学业,倒是想求桃花运呢~不害臊!”
李兆哈哈大笑:“原来是园子春意太浓了。”
众少年这才听明白,乐成了一团儿,连魏昂渊都撇过头去憋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不信你们没想过娶媳妇儿,”叶勉脸皮厚,不在意他们取笑,还描补道:“学业姻缘一起求嘛,这儿香火这么好,肯定灵。”
大家都被他勾起了心思,他们这么大的年纪,正是“情窦未开”却总是开始想些有的没的得时候。
“走走走,我们往里面找找,那边桃树多!”
一伙人沿着弯回交错的游廊往深处探去,只是过了一座木廊桥之后就走不通了。
叶勉望着前面拦起来的帏布和守在那边的几个婆子,不解问道:“这怎么给拦起来了?”
阮云笙看着他戏谑笑道:“你不是都开始思春了?这都不知道?”
叶勉白了他一眼:“什么思春啊?难听死了。”
阮云笙好半天才憋住了笑,咳了一声说:“那边是女学的学生啊,她们从另一头入园的。”
听阮云笙讲完,叶勉才知道原来三月初九这一天,女学的学生们也会来桃李苑赏花祈福,她们会在桃李树上挂上各种颜色的丝带,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意义,例如红色是替父兄求官运,绿色是替家人祈平安,而粉色则是为自己求姻缘。
不过有趣的是,有意中人的女学生们会在园子里找到“他”的乌木院牌,然后将自己的粉色丝带系在那颗树上,这些年有不少女子成婚后偷偷告诉自己的夫君,当年曾为他在那棵树上系了一根粉带,倒是佳话频出。
这个女学,叶勉是知道的,其实就在国子学隔壁,全名叫博雅女学,是京城唯一一所收女子入学的官学,所以后来大家都直接称之为女学,去读书的都是高门的大家闺秀,他大嫂姜南初女儿时就曾在那里上学,据说女学里教授她们的先生并不比国子学差多少,大文朝尚文一事由此也可见一斑。
叶勉本和他们一样,想挑一棵长的十分高壮的桃树,听阮云笙讲完就改主意了,找了一棵“矮粗胖”,把启瑞院的乌木院牌给挂了上去。
这次连魏昂渊都忍不了了,眼角直抽抽,问道:“你干嘛呢你?”
“挂那么高作甚?”叶勉一边认真在枝上系着院牌一边说道:“万一女学里有哪位小姐倾慕与我们,人家够不着枝头怎么办,难不成让人叠罗汉?”
魏昂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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