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很是担心,问谢元希:“甘州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元希知道瞒不过姜宪,直言道:“那个庆格尔泰是个人物,大人赢得很艰难,甘州那边死了很多人。其中还有两个游击将军战死。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人在传播大人的谣言,说庆格尔泰之所以非要攻打甘州,是因为和大人有杀兄之仇,若是大人继续任陕西行都司指挥使,以后庆格尔泰每次出兵都会先攻打甘州,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就嚷着要大人走,还说要联名上书……”
姜宪冷笑:“联名上书,可见都是读书人了?难怪人有‘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之说了。鞑子来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现在觉得李谦被庆格尔泰惦记上了就不舒服了。难道李谦不做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使了那些鞑子就再也不会围攻甘州了不成?早知如此,鞑子围困甘州城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把李谦赶走?这种人,最会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了,你们不必理他。”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道,“朝廷的抚恤金和功劳薄定下来了没有?”
谢元希摇头,道:“这种事哪有这么快?兵部、吏部和户问部不在皇上面前吵上两三次,是不可能定下来的。不过,我前些日子听到传闻,说是宫里的叶贵人怀了龙翤,皇上很高兴,折子呈上去就批了红,六月左右邸报上应该会有消息。”
姜宪听着皱了皱眉,道:“这件事必定有人主使。否则为何早不说晚不说,等仗打完了,要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有甘州的那些读书人要上书。你们是不是要好好查查?”
谢元希笑道:“这件事郡主和大人还就真想到一块去了。大人早已安排好了人去查,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姜宪点头,叮嘱谢元希别忘了把结果告诉她。
谢元希在西安多呆了两天,等到甘州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查出造谣的人与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可能是受了邵家的指使。
邵家是地头蛇,李谦黑吃黑打击了邵家好几次,李谦是外来户,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马脚露出来。可若是邵家有证据,也不会使出这种下流的手段了。
姜宪道:“邵家留不得了。”
就怕有百姓真的相信了这种说法,鞑子再犯的时候给李谦惹事。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
谢元希显然明白姜宪的意思,恭敬地应诺,决定把姜宪的意见传递给李谦。
他走后没几天,周照的夫人来拜访她。
姜宪奇道:“周照的夫人过来了?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听到有人说起?周大人的孩子也都带过来了?”
情客笑道:“周夫人刚到陕西不过两、三天,收拾好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您,周大人的几个孩子也都跟了过来。听人说,周夫人这次来就不走了,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好了,以后会带着孩子随周大人在任上,孩子也的学业也可以得到周大人的指点。”
这周夫人倒是个通透人。
姜宪收下了她的拜帖,没几日,在家里接待了周夫人。
周夫人头发已经半白,看上去比周照最少也要大十岁,但实际上两人差不多的岁数。她乡村妇人的普通打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非常的j-i,ng神,让人没办法把她当普通的妇人看待。
毕竟比姜宪年长,姜宪还是非常的客气地请周夫人坐下喝茶。
周夫人笑着和姜宪寒暄起来。
以姜宪的眼光看来,很多一品诰命夫人都没有这位周夫人会说话。
难怪周大人把几个孩子都交给周夫人教养。
姜宪暗暗点头。
有小丫鬟跑了进来,说是柳篱突然来了西安。
柳篱是李长青的心腹幕僚,突然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姜宪向周夫人告罪,准备去看看柳篱有什么事。
周夫人只好起身告辞。
姜宪送了周夫人出门。
在大门口的轿厅,她们遇到柳篱。
周夫人回避到了一旁的小厅。
柳篱低声对姜宪道:“总兵大人在太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有些担心大少爷,写了封信让我亲自交给大少爷。我半路上得知郡主这边养了几只鸽子,事急从权,冒昧地来找郡主借鸽子,想把信早点送到李大人手里。”
应该是商量邵家的事怎么办!
姜宪直接让人领着柳篱去见邱晌,自己则回过头来送周夫人。
周人却望着柳篱的背影道:“这位是?”
按理,周大人和李谦并不是一个阵营的生死之交,周夫人就不能问这样的话。何况周夫人是个看去十分j-i,ng明能干的人,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姜宪的脸微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地道:“这位是我公公的幕僚。”
幕僚有很多种,有一些还专为主家处理一些主家不方便处理的事务。
她这么回答,于理于情周夫人都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可周夫人却一反留给姜宪的印象,她不仅问了,还继续追问道:“这位先生真的姓柳吗?郡主知道他是哪里人士吗?在李总兵身边有多久了?平时都帮李大人做些什么事?”
姜宪决定不用给这位周夫人面子,冷冷地道:“我只是李家的儿媳妇,这些男人的事,我不太清楚。”
她的怒意表现的如此明显,照理周夫人应该给她道个歉才是。周夫人却只是“哦”了一声,就有些神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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