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讶然,不禁挑了挑眉。
刘氏显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腔。
两人去了主楼。
已经有人到了。
左夫人正陪着说话。
众人见刘氏陪着姜宪一同出现在了日照楼,都掩饰不住惊愕,纷纷上前行礼。
刘氏谦和地请诸位不要多礼,并道:“我这也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给姑母打个下手。诸位若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自在,反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大家今天就别把我当皇后了,当我是姑母的侄媳妇好了!”
大家都呵呵地笑,七嘴八舌地夸刘氏谦和。
姜宪答应刘氏出席她的宴会时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
姜宪笑着看她们上前给刘氏行了礼,刘氏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站在姜宪的身后。姜宪也不理会,昂首挺胸,还就真一副把刘氏当小辈的模样。
那些人就算是从前不知道姜宪的“恶名”,这次来赴宴也打听了个一清二楚。见状并不觉得姜宪出格,反而隐隐有些担心刘氏,觉得刘氏就像是遇到了恶婆婆的小媳妇,只能请这恶婆婆网开一面,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帮着刘氏改变现状。
左夫人不想节外生枝,介绍了那些宗妇给姜宪认识。
姜宪见这其中还有人带了适龄的女儿一同前来的,就知道这些人家是有意和她处理好关系的,不禁对这些人家说话行事更加客气。
第1040章 日照
刘皇后见了不由暗中称奇。
姜宪在赵玺面前也没有这样的客气,她这是什么意思?
思忖中,泾阳书院的陈夫人过来了。
她心中微惊。
没有想到左家这样的大的面子,居然把陈夫人请了过来。
不过,泾阳书院是以顾家马首是瞻的,陈夫人来了没有用,顾夫人能来才是真正有面子。
刘皇后不动声色地跟在姜宪身后应酬,看着她和那些命妇或是宗妇寒暄,一起喝酒,一起听戏,客气却又不失矜持地把客人送走,一副宾主尽欢,满意而来,满足而归的模样,她不由对姜宪刮目相看。
回到宫里,她没等赵玺细问,就主动说起了白天的事:“顾夫人没有来,但金陵各大世家的宗妇都去了,还有些三、四品命妇,比开大朝会的时候还热闹。大部分人嘉南郡主都不认识,可只要说上两句话,她就立刻能和那些妇人相见甚欢。”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承认,赵玺的这个姑母还真像赵玺说的那样,非常的厉害。“左家这次估计也出了很大的力气,我看嘉南郡主和那些宗妇、命妇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她对那些大户人家的事都知道的很详细,谁家新添了丁,新家新嫁了女儿,谁家的老安人病了,谁家的老太爷身体有恙,她都一清二楚,还给人介绍名医和药方。”
大朝会时命妇要拜见皇后。江南世家的那些宗妇却不是个个都有诰命,也不是个个都能擢到从四品,未必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赵玺听到这里眉头微蹙。
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刘皇后忙道:“皇上这是?!”
赵玺想了想,道:“你肯定嘉南郡主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左家提供的吗?”
刘氏还真没有仔细想着过这件事。此时不免有些懵然,怕赵玺觉得她办事不稳重,心虚地为姜宪打着掩护,道:“我听说是这么一回事。至于是不是真的,时间太紧,我还没有来得及查证。”说完,她惴惴地小声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当?”
赵玺想到那句“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的话,他道:“姑母常年在北方,她哪里知道南方的事。就是我,南下了这几年,才渐渐地把南边的一些事摸清楚。她这才来了几天,要是立刻就知道谁家和谁家结着亲,谁家都有几口人,出过几个进士,这些她全都门清,我怀疑李谦早就在江南安下了无数的眼线。
“他一个镇守京城的大将,要知道南边的事干什么?
“可见他野心勃勃,没安什么好心!”
刘氏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她出阁前祖父叮嘱她要极力消除赵啸对皇上的影响。她笑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您也说了,李谦镇守北方,只要没有您的圣意,他还能擅自离开京城不成?我倒觉得,就算是他窥视江南的事也不足为奇。皇上南迁之后,和北方的关系没有从前那样亲密了,李谦要调运粮草,和鞑子打仗,不都得朝廷下旨吗?他想知道江南的事,讨好您,这也是人之常事。
“反倒是靖海侯,我有些担心。
“福建的水军那么强,又不像临潼王李谦,和朝廷还隔着个长江,他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要寻思着怎样过江……”
赵玺听明白了刘氏的意思。
但他早有主张,并不想别人知道。
闻言他不由皱了皱眉,不悦地道:“这些事你少c-h-a手。靖海侯那边,我心里有数。他不是那样的人。”说到这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很突兀地转移了话题,道,“靖海侯重情重义,他的发妻去世,他说要守孝一年。可一年转瞬就逝,续弦的事,我看得准备起来了。你不妨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我们也来给靖海侯做个大媒。”
刘氏笑盈盈地应“是”,心里却松了口气。
赵玺说是相信赵啸,实际上还是对赵啸不放心。
让她在她熟悉的人里给赵啸挑个续弦,不就是希望赵啸的续弦能和他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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