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毁掉一个人,也能给一个人希望,甚至再从其中重生。
季梓矜猛然想起,自己刚刚还想要说的话,看向白小言,问:“不好意思,冒昧问一句,那么之后你打算先住在哪里呢?”
纪念也才想起这个问题,同样看向白小言。
白小言这才对季梓矜扬起一个真正的笑脸,邻家少女的长相配上笑容,显得亲切甜美,说:“可能要叨扰你们一阵子了。”
这个回答在季梓矜的意料之内。
而纪念也不意外,毕竟人是她带回来的,虽然她也可以让白小言住旅馆,毕竟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她到底也是有些不自在。但是,那得看白小言怎么想,这里是陌生的地方,于白小言而言,就只有她一个人是熟悉的,那么待在她身边也无可厚非。
不过,这里是季梓矜的房子,纪念会首先尊重季梓矜的意见,如果季梓矜不愿意,她会让白小言去住旅馆。
并不会因为两人平时玩得好,仿若没有隔阂了,就会认为对方的想法不重要,有时候可以不分彼此,那样会显得亲昵,自有一份不必言说的默契,但在这种问题上,就要尊重对方。
爱是彼此尊重,并不是独占。
纪念首先问季梓矜:“你怎么看呢?”
季梓矜还是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你问我吗?”
纪念沉静地说:“你的房子自然是你做主。”
季梓矜望着纪念,眼神宠溺,唇边依然噙着熟悉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短发,声音轻轻的,有些感叹,却说:“你怎么这么好。”
纪念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说:“什么?”
“没事。”季梓矜收回手,再次望向白小言,对方也正在等着她的回复,眼神透出一丝紧张。
说实话,季梓矜真不想别人闯入她们两人的生活,虽然房子很大,但是生活却习惯了她们两人的天地,心也是很窄小的。
但季梓矜还是说了:“行,先住到你找到工作吧。”
听到季梓矜的话,白小言喜形于色,真诚地说:“谢谢。”
季梓矜可不想扫了纪念的兴,至于面前的这个白小言,她也不想让她待在自己的房子多久。
不过方法总是有很多,不一定要选择最直接的那条。
比如说,她该先想想怎么才能尽快地让白小言先找到工作。
季梓矜观察着白小言那小小的手掌,宛如少女的小手,一点也不纤长,却异常适合整个包进大手掌中。
她偷偷地问纪念:“你这个朋友她擅长什么?”
纪念被问得一愣,白小言会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当初进来监狱时,白小言还像一朵小白花似的,要说她什么都不说才比较有说服力。
纪念想了一下,说:“她会打毛衣。”
不过这个打毛衣,是因为在监狱里有任务要完成,彼此才学会的,不然原先的白小言连毛衣都不会打。
季梓矜有些惊讶:“就这样?”
纪念想了想,再补上:“还会穿花,折纸……很快的,毛衣一天就可以织好,串珠一天几百条……”说到这里,纪念愣了。
原本的这些都是监狱里的任务指标,对于她们而言当时就是折磨,倒没想到现在却成唯一的长处。
于是,季梓矜的眉头微皱了起来。
她真没想到,白小言什么都不会。
季梓矜问过白小言想找份什么工作。
白小言倒也干脆,她明白自己的前十几年过得顺风顺水,以至于她现在的技能都只会监狱里的那些,于是说:“无所谓,只要有就行了。”
她倒不怕辛苦,因为现在的她开始对于未来有了一丝期盼。
得到白小言这样的回复,季梓矜心想那就好办了,想不到白小言要求并不高。
季梓矜留了一间一楼的房间给白小言住下,那个房间两人都没有收拾过,一来是懒,二来觉得用不上。
房间里积了很灰,窗户面向花园处,恰巧不远处就是一棵桂花树,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盖到地板上,照亮了整间房子。
纪念虽然是懒,但她原本是想要帮着白小言收拾一下房间,但是白小言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第一次,白小言的笑容有着跟年龄匹配的成熟:“这些事情我总得要自己来,以前我没有学会,于是社会让我学会了,学会了就不该忘了。”
看着那张依然年轻的脸蛋,纪念想起,白小言不过也就比自己少两岁,她也是长大了的。
岁月一直推着她前进。
纪念由着她去,不用动手,她自然也乐得偷懒。
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纪念做饭都做多了一个人的份,而洗碗的活,季梓矜却异常地小心眼要跟白小言平摊。
这倒是纪念没看到过季梓矜,似乎自从白小言一来,季梓矜的孩子心性的时候就异常地多。
而白小言没有多说,也应下了。
从此,本来两个人的生活,又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早晨,纪念醒来,打开门,季梓矜的房门还紧闭着,这几天,纪念醒得比较早,早起的她习惯地先出门买早餐,季梓矜醒来就直接可以吃了。
两人一向是谁先起谁就去买早餐,不必规定是谁一直买早餐。
等到下楼时,纪念却看到了早起的白小言。
白小言围着围裙,正捧着一盆粥出来,粥刚刚出炉,热气腾腾,她的小.脸在热气中白.皙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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