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双目赤红,抱着尸体状若疯癫,那雷电一次就把他劈的焦糊一片,仿佛一块人形的r_ou_糊焦炭,身体尚来不及恢复,就迎来下一记雷光,任凌不再动弹,一动不动伏在周意身上,任由天雷加身,像死了一般。
最后一击雷光落下后,天空云层倏然而散,阳光重新照s,he进来,却照不进任凌的心中。
“周意,我们回家,招魂,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地上的男人终于摇摇晃晃站起来,溃散的目光让男人看起来落魄而无神,他低下头仔细给没了气息的尸体擦了擦脸,抱起人跌跌撞撞离开。
魂魄已散,如何还能招魂?玄门协会的人静默着,安静散去。
周意茫然看着,为什么走了?任凌为什么不把他带走?
他抓住自己胸前衣襟,明明没有了身体,为何痛彻心扉,喘不过气,他无助看向城隍。
“我死了?”
“我真的死了?”
“他怎么办?”
汹涌的情绪终于冲破了屏障,思维和感情一下子深刻起来,他重新感受到对任凌情感回到身上,拽住城隍再次问道:“他到底会怎么样?”
城隍不忍道:“既然这方天地重新和天庭接合,那么任凌也在教化之下,他已经活了三百年,既不成仙,那自然r_ou_,身该当死亡,魂魄重新变为鬼胎,祸世鬼胎危害重大,必然会被修行界合力所灭。”
“呵呵呵呵呵呵呵,天庭就是如此打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桃花,别笑了。”
周意捂住眼睛,“他们什么都有了,那我呢,我的爱人呢?”
“乖孩子.....”城隍怜悯抚摸着周意的额头。
周意让开城隍的手,反身在城隍面前跪下,“我求您一件事,您能帮我吗?”
......
亭山住宅区,青瓦白墙的院落和平时一样宁静,挂着符咒的铃铛在飞檐上随风而起。
这是一个和平时的没什么两样的一天,任凌躺在可以一眼看到周意的地方睡觉,周意斜倚在沙发上,眼睫洒下一片y-in影,似乎也在睡觉,却没有丝毫声息。
尸身没有腐,甚至和活着时一样,只是缺了呼吸和温度。
任凌每夜用周意最喜欢的体温来温暖他,希望早起睁开眼时,能再听到一句,“早安,宝贝儿,mua~~”可每日等到的都是失望。
“周意,我饿了,冷了,也病了,我知道疼,知道饿,知道冷,知道难过,不会强撑,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任凌看看摆在那里毫无动静的周意,转过身,把头埋在躺椅上,捂住了脸,“你来看看我,我招不到你的魂,你跑太远,我找不到了......”
窗外飘来一阵桃花的香味,似乎有微风吹过,熟悉的声音叫了他一声。
任凌捂住脸的双手僵在那里,怕移开了手,如同多次午夜梦回,空欢喜一场,可那声音更清晰了。
“宝贝儿,我需要你的帮忙,别睡了!”
“次奥,耽误了时间,我就得真死了!你不起来我找骆清佐帮忙去————”
“那只骆驼能帮什么忙?”任凌移开双手,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穿着桃花衣的陌生少年,即便外貌陌生,他却知道,这是他的周意回来了。
和任凌前往云城的路上,任凌的目光从来不曾从那身着桃花衣的虚幻少年身上移开。
这是魂体,又不是一般的魂体,这是灵,能聆听众生心愿的灵,所以能听懂鬼言,甚至只要他愿意,他连动物语言也可以听懂。
“别看了,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周意翻了下白眼。
任凌抱着周意的身体,跟随周意一起进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院落。
范家老宅。
惊讶在任凌眼中闪过,“这就是,你上辈子本体的所在?”
“对啊。”周意带着任凌带来了更令他惊讶的地方。
那是任凌在后院居住过多年的老屋,院中还有一棵干枯的巨大桃树。
“这就是你的本体?”任凌仰头望向这棵树,终于在树的形态上看到了一丝熟悉,这棵树,和周意使用红线时召唤出来的巨大桃花树很像很像,只差了茂盛的枝叶花朵,和挂满一树的姻缘木牌。
“嗯。”周意对着树干轻轻招手,接近树根的部位就凭空裂开一道口子,一条带着淡蓝色流苏的木牌从口子中飞了出来,落入任凌和周意手中。
两人同时碰触,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一个画面。
黑衣长衫的男人站在茂盛的桃树下,桃花洒了满身,他摸了摸树皮,望向远方的目光里满是憧憬,清冷的声音还带点疑惑,“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如何让人喜,让人悲,让人生,让人死?”
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出声,“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身穿桃花衣的少年坐在树顶,赤着的双足一荡一荡,和黑衣男人共同望向远方。
多年前,在任凌看不见的地方,有个和他生活在同一个院子的少年陪他一起望向远方,思考着同样的事情。
黑衣男人没有看太久,他望着树顶那些旧了,早就看不清字迹的木牌,“你是姻缘树,一定不介意别人用你的树枝做求姻缘的木牌。”
他砍下一截树枝,迅速削成木牌,桃花衣少年好奇在上面看着,犹豫了一下,从树木中飞出了一段树心。
桃花衣少年用他的树心偷偷替换掉了黑衣男人削好的木牌,看着黑衣男人在自己心上面刻上他的名字,任凌。
原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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