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星闷了半晌,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盛席年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见他一副憋闷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又不是你的错。”
盛席年语气淡然,好像全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说了,这件事盛铭礼也知道,他都没说什么,你担心什么。”
这是杞星今晚第二次听到盛席年直接叫他爸的名字了,加上昔日去荷兰时的种种,他暂时把杞恒的事放一边,有些犹豫的问:“你和你爸关系好像不太好?”
他讨厌杞荣彬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抵触,但盛席年偶尔和盛铭礼打电话时礼貌客气,却在杞星面前毫不避讳的直接说自己父亲的名字。
盛席年皱了皱眉:“不能说好与不好,这是形容感情的。”他笑了笑,“包括我父亲在内的盛家人好像没有这种东西。”
盛席年的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离婚然后远赴国外,他并不怨恨对方,反而与母亲一直保持着联系——这种联系不被盛铭礼在内的所有盛家人理解。
他记得他还小的时候,因为一次成绩没有达到盛铭礼的要求时盛家老一辈人高高在上的语气:“是你母亲散漫的基因影响了你,我早就和你父亲说过,一个不够优秀的oa无法有好下一代。”
杞星听到一半,怒道:“放——”没说完见盛席年看着他,又把接下来的字吞了进去,觉得好歹是盛席年的家人,在他面前贸然骂人不太合适,只得憋着气委婉道:“其实你家不姓盛,姓爱新觉罗?”
盛席年倒是没生气,笑了笑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拼了命学,把什么都做到最好,有人又说我笨鸟先飞,没有盛家的基因,只能下苦功夫。”
杞星简直要被气死了,心说这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连杞荣彬都不如。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转身看着盛席年,小声道:“你明明很聪明。”
这是什么小学生安慰方式?盛席年失笑,猜想杞星大概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复。
“谢谢——被子盖好,外面还在下雨。”
杞星缩回被子里,还不死心转头看向对方,郑重其事的说:“真的。”
他说话时偏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盛席年看着他心里一动,突然俯身凑近了些,伸手碰了一下杞星后颈的腺体。
“痕迹没了。”
杞星还想着努力温暖一下没什么童年爱的盛席年,对方猛然间的靠近让他猝不及防。杞星只觉得腺体一麻,盛席年说话时的温热气息落在了他的颈后。
马上就要休息了,盛席年没有带抑制器,信息素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落在杞星身侧。杞星顿时僵在原处,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上次临时标记的痕迹没了。信息素的味道开始也淡了。”
盛席年退开了一点,顺手关掉了最后一盏灯,语气淡然自若。
“以后你出门必须带抑制器了。”
杞星终于活了过来,在黑暗里飞快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几寸,捂着自己的颈后怒道:“不是在谈心吗,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啊?”
他想起了盛席年所说的痕迹——那是发情期被盛席年咬的重重一口,思及此处,杞星觉得自己的腺体都开始有些发烫了。
如果开着灯,盛席年就能看见杞星的脸已经红了,但此刻在黑暗里,他只觉得杞星又炸毛得莫名其妙。但在此之前,今晚的杞星都太乖了,所以盛席年只是伸手替杞星拉好了被子,随口道:“好,我错了——睡吧。”
杞星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若擂鼓,还想说些什么——比如重新说回盛席年家里的事,或者说自己会好好带抑制器?但过了半晌,杞星才发现盛席年居然真的睡着了。
“…………”
这人怎么这样啊!
*
杞星胡思乱想了挺久,觉得自己腺体发烫和突然间的口干舌燥,可能是受盛席年信息素的影响——毕竟对方是个alpha,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性。
也有可能是因为触摸到腺体的后遗症,那里是oa的敏感区,哪有人跟盛席年似的突然就伸手碰一下。
这些解释都太过牵强,但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些了。
云城的雨季到了,每天都是绵延不断的雨水,杞星花店里的花多半都娇贵,受不了这样的天气。杞星天天跑去伺候那堆祖宗,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
周五下午,盛席年因为一个会议迟了一个小时才到家,结果杞星居然还没回来。
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问:“盛先生,要不要先吃一点?”
盛席年看了眼时间,道:“先温着吧。”
直到盛席年看完了两份报告,杞星才冒着雨冲了进来。今天的雨不算小,杞星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衣服已经s-hi了,杞星毫不在意,还一脸兴致勃勃。
“饿死我了,今天吃什么?”
盛席年拧着眉看着杞星:“先去洗澡换衣服。”
杞星忙了一天,饥肠辘辘,先顶着盛席年的眼神飞快的喝了碗汤垫肚子,才乖乖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在饭桌上,盛席年不轻不重的教训了几句,杞星嘴上不说,却还在心里默默顶嘴,觉得对方事情真多。
结果果真是报应不爽,第二天杞星就病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37.7,低烧。”盛席年把体温计放了回去,又倒了一杯热水。“每次都得吃点苦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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