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怀疑丈夫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他的前任妻子。所以,她要折磨他,虐待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要杀了他。
对此,杨养望是沉默的。不说他本来就有把柄在杨莹手里,再者他本来就是入赘到杨家的,哪有他开口的余地。
而杨家的大家长杨拓,面对女儿虐待外甥,他同样是沉默的。谁让那是他的女儿呢,他溺爱女儿,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再说人家亲舅都没说话,他这个外人为何要管。
就这样,在杨莹将自己作死之前,楚玉华在杨家的日子绝对能用水深火热来说明。
杨养望觉得,要是杨拓真的知道他是杨青之子,怎么会放任不管。
“他是在杨莹死后,发现我的身份的。”
杨莹死后,杨拓大病一场。老人家生病后,房里的味道可不好闻,下人私底下都很嫌弃,倒夜香的活就被扔给了楚玉华。
因为出入杨拓的房间多了,杨拓无意间发现了楚玉华身上的石牌,这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原来是那个时候,怪不得。既然他知道了,那他为何不公开你的身份?”
“因为他已经很老了,随时都可能会死,他觉得自己护不住我。若是不公开我的身份,虎毒不食子,没有了杨莹指使,我是你的亲子,安稳长大不是问题。可若是公开了,你的罪行肯定会被揭发,到时候你死了,就剩我一稚儿守着偌大的家业,如何能守的住。钱财动人心,哪怕是族人,外祖父也不愿拿钱财去考验他们的良心。因为怕你不能名正言顺的守住家业,他甚至亲自求族老收你做义子,入了杨家的族谱。”
杨养望讽刺一笑,“搞了半天,我竟是你们杨家的守财奴啊。”
楚玉华没有反驳,“他怕你有了其他孩子就会对我不利,所以在你的茶里下了绝育的药物。果然,等外祖父死了之后,你就纳了一堆的小妾,四处求神拜佛求医问药的求子。不过外祖父的药很不一般,你一直都没发现问题。过了两年,还是没有其他孩子的你又想起了我,所以我从不受待见的穷亲戚一下子变成了家里最受宠爱的表少爷。”
“杨进才也是因为杨拓那老头子才会听你的话吗?”
“不,他是杨家的家奴,卖身契在谁手上,他就是谁的仆人。”
“枉我对他那么好,那他为何会背叛我?”杨养望愤怒道。
他才是杨家的家主,杨家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在他手里,他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你对他再好,可终究是拿他当作下人看待。若是能够做良民,谁愿意做奴仆啊。他知道你当年的所有事,这些事情一旦曝光,就能让你一败涂地。我许诺他,等我继承杨家之后,不光会放他为良民,还有他的妻子,孩子。他可比您有情有意多了,为了妻儿,他愿意拼一把。”
这年头,入了奴籍,那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一旦为奴,自己的后代,从一出生就是奴籍。世世代代都要做别人家的奴隶,就像是家畜一般,永无翻身之日,这是一件很令人绝望的事情。
这个时候,楚玉华给了他一个摆脱现状的希望,哪怕失败便要粉身碎骨,他也义无反顾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杨养望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忘恩负义的东西。”
“您是在说自己吗?”楚玉华反讽了一句。
杨养望一咽,抬头将酒壶里的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你为何不再等几年,等你考上了秀才或者举人再将此事捅出来,就算沾了污名,你身上至少也有了功名啊。为了你娘,放弃了大好前程,值得吗?”杨养望闷声道。
“这不是赶巧嘛,谁让县太爷这么j-i,ng明,若非你故意陷害冯云鳞,也查不到你头上去啊。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添了把火而已。再者,您似乎对我的期望有些高了,无论是楚家还是杨家祖祖辈辈都没有出过什么读书人,您怎么会觉得我是这块料。我努力读书只是为了让您安心罢了,我有多大学问我自己清楚,能考中县试案首完全是靠运气,若是再往上考,估计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秀才。我本就无心科举,考与不考根本无所谓,而且我也不只是为了我娘才会送你进大牢,您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恨你吗?”
“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老子生了你,又把你养了那么大,你怎么能恨我!”杨养望暴躁的将酒壶一扔,双手抓着栏杆,歇斯底里的叫道。
“我为何不能恨,你还配做我爹吗?你杀我母害我失去家庭时可曾想过我?你同杨莹成婚后欺辱我时可曾将我当过儿子?伤害已经铸成,再怎么补偿,也是不可能抹平的。”楚玉华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冷漠的看着他,“爹,事到如今,您倒不如现在开始好好想想,等死后见了我娘他们后要说些什么。我就不打扰您了,这便告辞了。”
“楚玉华,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老子是你亲爹,你得听我的,回来!”
叫杨养望的叫嚷声抛在了身后,楚玉华没有停留的离开了大牢。等走出了大牢时,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明,豁然开朗。
“咦,你怎么这么快。”门头望风的牢头惊讶道。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还想多拖延些时间,让这父子俩好好叙叙旧,告告别呢。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麻烦牢头了,我等这就告辞了。”楚玉华微笑道。
行吧,给钱的是大爷,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少呆些时间,他还少担心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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