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南本是同霍风闲聊着,一时没看清是司徒杏儿,着实惊住了一瞬间。
“哥哥,我同彩儿走散了,呜呜……”杏儿大哭着,“路上有劫匪,她在马车上,一时间走远了……我……我掉下了山……”
司徒衡南轻轻抚着司徒杏儿的头发,柔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司徒杏儿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司徒衡南也听出了七八。
“你怎么能一个人偷跑出来呢?”司徒衡南并未斥责她,但杏儿却有些愧疚地躲闪了下他的目光。
“我给你写了信,你收到没有?”杏儿抹了把眼泪问。
“我收到了。”司徒衡南又摸了摸妹妹的头。
“大半个月了,你又不回信,我就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就跑过来了啊。”杏儿又扬起了脸,心想虽然是不放心才寄了信,但她就是想跑出来。
“啊,不说这个了,我都不知道彩儿到哪里了!”杏儿放开了拥抱,“她很可能被土匪抓住了!”
“这山间有匪盗?”霍风略凝了眉,问陈凝。
陈凝想了想说:“前两年已经消停了,只是最近又开始造作了。新来的县令自己贪财惜命,不想耗费人力物力去压制那些土匪。那些匪盗也换了头领,倒有东山再起的架势,好像又威吓了县令,县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竟有这样的事情?”司徒衡南剑眉微皱,已经是拧紧了拳头。
“你可知道他们所居之处?”霍风问。
陈凝细想了下,说:“我爹爹平日里提及过,只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去会会。”司徒衡南欲回屋拿剑,被霍风止住了。
“等等,”霍风道,“你尚且不知他们多少人,怎么去会?”
“不过一群土匪。”司徒衡南笑笑。
“彩儿可能在他们手中,所以不能再拖了。”霍风凝神想了想,“先让陈凝带着弓箭同你一道去吧。”
“也好。”司徒衡南仍然笑着,但伸手在怀中掏出了块有着j-i,ng致符文的牌子,“拿着吧。”
霍风拿到牌子,略微一惊讶。
原来,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李诚不久前才当上了土匪头子,不过他不大喜欢这个称呼。虽然有帮小弟乐滋滋地让他指手画脚,他还是不满目前的处境。两个月前新县令受他的一帮人恐吓,肯定不敢如何管制他们,如今倒还自由得很。
但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李诚皱眉想了想。他既不想像爹一样烧杀劫掠看似威风了那么多年,却落得个横死的下场,也不想像前不久去世的大哥一样,窝在老巢里窝窝囊囊的。
正是愁思着,两个小弟却乐呵呵地说劫了一票好的。
是好的,不是大的。估计就抢到一点点不中用的东西罢了。
李诚摇摇头,却还是高着声说:“劫到什么好的了?”
马上就是一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传过来。李诚惊了一惊,便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身着薄绿色衣裳的小姑娘被捆起来,十分惊惧地缩在一旁。
那小姑娘也许还不能被称之为姑娘,反倒是更像个孩子,粉嫩剔透的。
不过她一双眼睛抬起来,倒也水灵得很。
李诚心中微动,不过还是摆摆手说:“这么小,你们带来做什么?”
“头儿,”那小弟似乎有些失望,“这么水灵,多养两年不就是了。”
李诚目光定在那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神色更为紧张恐惧,又使劲挪移身子,似乎是想离他多远就多远。
他随那放荡多年的爹爹,长得有些着急,其实也不过虚岁二十二,奈何已经有些大叔样。
那些小弟怕也是为他着想,想给他个媳妇。
但他不想像爹爹那样抢几个良家妇女来鬼哭狼嚎的。他亲娘是不是抢来的他现在还没个定数。
他心下有些怅然,仍是摆摆手说:“把人放了吧,哪儿来放回哪儿。你们可别对这小丫头做什么。”
“头儿。”两个小弟十分失落地望着他。
正在此时,又突然有个小弟急匆匆地跑到他的房里大叫着:“头儿!头儿!”
“怎么了?”李诚粗眉一横,问。
“有人要来见您,说要端了我们的老巢!还打伤了我们好些弟兄!”那小弟气得跳脚,直指门外的方向。
李诚也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声响巨大。
他是个矛盾的土匪,会检讨,会尽量不做伤天害理的强抢妇女,欺负老农的事。
但是,他绝对不容忍任何人欺负他寨子里的弟兄。
就算他的弟兄做了什么错事,也得留给他来收拾。
那护短之气在他血液里沸腾着,二话不说,李诚赶紧拎起了自己的惯用大刀冲了出去。
☆、杏儿(2)
司徒衡南在这处山间寨子外并未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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