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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空去想数学作业了,我满脑子都是近视了,近视了就会要戴眼镜,戴眼镜会让眼睛突出来,突出来后就会变丑。很快我就不是全系的宝贝了,网上还会有好多818原来的偶像现在居然……
啊,我心允悲!
何杨看见了我在这里跃跃欲试地瞄他手机,侧了一点,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离丑不远了,这让我内心悲凉。
我俯身开始研究白纸上的数学题,何杨的字写的很方正,和近视表里变幻莫测的e有差不多的轮廓。
果不其然,像拍广告那样一尺远已经有点懵懵懂懂。只有贴近桌子才能看清笔下走过的痕迹。
近视实锤了。
何杨看我在这里忽近忽远,忽近忽远,直接拿草稿纸拍上了我的头。
“做题。”
“做不了。”
“思路和公式我都给你写旁边了。赶紧做别废话。”
我想了想,我要是告诉我妈我近视了指不定被她发朋友圈嘲笑。告诉粟粟或者齐恺,他人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告诉老郭,就他那啤酒瓶似的眼镜,指不定还宝贝的跟艺术似的,他根本不懂美。
啊,当帅气男孩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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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一圈甲乙丙丁,我最后的选择只能是何杨,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说,近视眼手术做了之后,眼睛会不会往外凸啊?”
“你关心这个干吗?”
“我…我有一个朋友近视了,想做。不过好像我们之前老戴美瞳是不是不好手术啊?”
“你近视了?什么时候?叫你少玩点手机。”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然后虽然有一点朦胧,我还是看见了何杨那熟悉的,刻在我心里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于是何杨就领着一天没课的我去了医院,在医生给我散瞳的一小时里见缝c-h-a针地给我讲完了数学题。
按照他的说法,我盲人摸象的那一个小时是他见过我最乖巧的时刻。他恨不得买一瓶散瞳药水天天滴我让我静止下来,不能跑来跑去。
然后他心想事成了。
医生最后的诊断书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永远要与马赛克过活。不过按照何杨的转述,就是假性近视,多加休息,睡前散个瞳,勤滴眼药水,不要老玩手机,注意用眼卫生……
我感觉何杨在蒙我,因为医生的纸看起来写不了这么多字。
而且句句正中何杨下怀,如果何杨有尾巴,那现在尾巴应该在戳着我的头比耶。
事实上,没有尾巴的他也会拍我的头让我承认他是电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话。
封建家长制残留。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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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性近视对于我而言是非常大的打击。
最大的影响在于我不能玩手机了。
我怀疑这是何杨的报复。他报复我昨天的文里又安排他当伤心狗尾巴草,所以伙同医生出此下策。
当然,失去了手机不代表我失去了文学创作的动力。
粟粟听说了我的梦想被迫中止的悲剧,在国外参加活动还特意下单了一个我们学校隔壁文具厂生产的带锁笔记本。
齐恺哥也留言让我不要畏惧何杨的高压政策,勇敢安全地完成梦想。他坚持那把锁就是他对我最好的祝福。
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我要用这个本子,为他们的爱情书写新的光辉篇章!
何杨看到了他们送我的追梦礼物,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然后平静地掏出一张作息时间表,还声称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呵呵,这该死的幽默大概只有外星频段的朋友才能接收到信号吧。
对了,忘了说,现在何杨已经被多方授权为我的暂代监护人了。虽然我已经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纪,可是处于种种考虑,也许是何杨的暗地威胁,大家组建了一个群让何杨全票当选为我的现任监护人。
尤其是我妈,在票决结果还没公布之前就欢天喜地地给何杨转了我一年的生活费然后让何杨看着我不要让我找她要钱。
在我的质问下,她居然甩了我一个月生活费,还美其名曰年终奖都给我了,这回没话说了吧。
我在乎的是那两千块钱吗!
领了这个红包是一回事,妈妈你不爱我了是另一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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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都不懂我呢!
我忧伤地看着何杨替我关机充电,随着最后一个光源瞬间消失在漆黑的房间里,我彻底落入失明状态。刚滴了散瞳眼药,我什么也看不清,就像马戏团里的熊瞎子,只能听训导员指令做事情。
区区九点半,外面还有汽车的声音。对于校园里的年轻人,九点半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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