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与江跖看烟花是什么时候?
是在婚礼的邮轮上,礼花开满天幕,像是一场全世界为之祝福的盛大宴礼。
可再经历过无数是是非非之后,这样的场景却难免变得可笑嘲弄起来。
他听见背后人清冷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他们就像是每一对在塔上观望的恋人一样,江跖自然而然地拿起谢晚松放在防护栏上,已经被冻的微微泛红的手,摸索着对方修长并且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将手掌包在手里。
谢晚松张开手,手心里是小小的一个戒指盒,大概被江跖捂了许久,表面十分温暖。
这个举动放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景色与夜色里,原本应该是十足浪漫的。
然而他也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合上:“你什么意思?”
江跖低头认真地看他:“我们之前签的婚约是三年,去登记吧,也给以后的孩子落一个名份。”
谢晚松原本那些沉寂的火气一时间仿佛被他这句话轻而易举撩拨起来,他将小小的盒子扔进江跖怀里,眉眼间尽是不屑,轻嗤道:“江跖,你这想一出做一出的性子真是令我发笑。”
江跖道:“为什么这样想?”
“你想让外人怎么看,孙家长子放着未婚妻不管,失踪归来还带回一个怀有身孕的oa?”
江跖就如同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眉眼间毫无波澜:“我跟柳翩然自然交好,只当她是妹妹,不是男女之情,当初我父亲病逝前硬是要替我决定这门婚事,不是我的意愿。”
他这篇难得的长篇大论非但没有熄灭谢晚松的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越烧越烈,他气得发笑:“你这意思是要三年婚约一过,你再继续同她结婚?”
江跖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一放开人就会跑掉一样:“如果你顾及的只有柳翩然,这件事我会处理得当,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想留在我身边多久都可以的。”
谢晚松彻底怒了,一把挣开他,不管不顾地嘶吼出声:“你真以为自己多稀罕吗!?”
耳畔还是烟花炸开的声音,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融在一起,他这一句异国他乡的叫骂并不能引起旁人的多少注意力。
他吼完这句话,整个人恍若被抽干所有气力,彻底脱力。
他仰起头,眼底光线暗淡,突然抬手将人用力推开,江跖脚步趔趄地向后退了几步,冷风呼啸着穿过二人之间,形成一道鲜明的裂谷。
“江跖,那我就问问你,在这段之间以来,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谁?”
男人的声音轻而缥缈,好像下一刻就会飘散在风里,可偏偏又字字清晰的落入耳中。
“或者说早在你心里,我谢晚松只是你某一个故人的缩影罢了。”
曲枫年一语成谶,这句话瞬间使得二人周遭氛围直坠冰点。
江跖的脸色难看下来,刚刚的温情不复存,他整个人如同寒意包裹,语气生硬道:“刚刚曲枫年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他,一肚子怨气,一肚子委屈,此刻却如鲠在喉。
他动了动唇,只吐出三个字来:“顾子安。”
他看到了江跖在听见这个名字后,眼底短暂的疼痛与仓促,如同掀开一道埋藏在脂粉之下的疤痕——多么痛彻心扉的神情。
两个人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到现在,江跖觉得自己总是有回旋的余地,总是能想方设法地将他留住,可此时此刻,谢晚松以这般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心底却猛地迸发出一阵极强的怅然若失,就好像这个人他再也抓不住似的。
顾子安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被碰触的逆鳞,如果谢晚松不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
谢晚松确实与顾子安在某一程度上相似,轻而易举地贡献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对于顾子安有一种病态的依赖感,可是对于江跖自己而言,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他们明明那样的不同,他甚至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对谢晚松的爱意,是否是对于以往不圆满的情感寄托。
在这样的漫天花火下,风拂过谢晚松的发丝,眼底竟是反s,he出一道莹莹的水光。
江跖被狠狠震慑了一下,这一刻他大脑里空白一片,什么顾子安,曲枫年,以往的种种都没了,疼惜与保护欲是写在眼底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抬起谢晚松的脸,想为他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泪。
谢晚松挡过他的手,冷言道:“不必。”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他整个人都慌张起来,掩饰一般低下头,侧身与江跖擦肩而过,径直跟着往来的人流进了电梯,大概是烟花吸引了一干游客,江跖下意识地想去牵他,从电梯里涌出的参观者轻而易举便把二人隔绝。
他小心谨慎地一个一个人地挤过去,好像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想接近到谢晚松的身边去。
谢晚松并没有注意江跖是否跟了上来,他护着腹部以防被挤到,埋藏在人群里,塔外斑驳的光影频频反s,he入玻璃升降梯之间。
从吐出顾子安这三个字,看见江跖神情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几欲爆炸,原先的一切猜想瞬间落实,泪水刹那间涌至眼底。
自从母亲逝世,他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自从遇见江跖,简直丢完了这辈子的人。
如果说江跖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基于对死去之人的那点儿怜爱与疼惜,那自己与替身又有什么区别?
江跖像是一个从浓雾里走出的起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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