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跖在冷水下整整冲了二十分钟,再出来时谢晚松已经醒了。
窗帘开着,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男人的发梢铺满一层薄薄的金黄。谢晚松穿着昨晚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衣,毫不介意地伸展着自己两条白皙修长的腿。
“早啊。”谢晚松眯着眼睛,申了一个懒腰,“为什么要冲那么久的凉水澡?”
他似乎看出了江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又不急不缓笑了笑说:“浴室的玻璃上没有起雾。”
宾馆的浴室四面都是玻璃,一开热水便会极快的在上面布满一层水汽,谢晚松对此倒是极其敏感。
江跖顿了顿道:“天太热了。”
谢晚松便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江跖的视线落在了对方从床下垂下的,露出的半截小腿上面,对方的腿修长光滑,大概是长久以来穿长裤的缘故,在阳光下反光的刺目,是种毫无血色的苍白。
脚踝处线条漂亮,谢晚松身型较瘦,骨骼处比较鲜明,他的脚掌微微卷缩,就连脚趾都泛着浅淡的淡红色。
江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随意转开了话题:“你脚怎么样了?”
谢晚松从床上下来,尝试性地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脚掌,当即传来一阵阵刺痛,他“嘶”了一声,又当机立断地坐回了床上。
“本少爷要残了。”谢晚松皱着眉,一边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鉴于昨天谢三少伤到了脚,于是今早所有的餐点都是由服务生送上来的,手推小车上摆放着各种j-i,ng致的菜肴甜点,以及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
谢晚松胃小,随便吃几口就饱了,放到平时他应该会饶有趣味地盯着江跖吃饭,可今天却心事重重,用叉子一下一下戳着面前的红丝绒蛋糕,直至把它们戳成乱七八糟一团,红色的蛋糕芯混杂着r-u白色的奶油,毫无最初的美感。
“昨晚睡的好吗?”他托着腮,看起来有一些心不在焉。
江跖注意留意在了蛋糕上:“还好。”
谢晚松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自己的发梢:“我昨晚梦见了我之前养过一只猫。”
江跖便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那只猫孤儿院的院长送给我的,是只灰色的杂猫。我当时特别喜欢它,每次吃饭都分它一半吃,养了大概三年吧,肥的像只猪,胃口顶我一个半,晚上躺在我身上能压死我。”
谢晚松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是回忆起了曾经的美好回忆,眼睛里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江跖问:“然后呢?”
谢晚松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死了,车祸。我赶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就一滩血和几根猫毛。”
他抬头看着江跖,黑的如墨一样的眼眸,除了一望无际的黑以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你看,我所爱的,喜欢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浪费这样的情感又有什么意义呢?它们终归不属于我。”
说完这话谢晚松也没顾得上看江跖的反应,从桌前移动下去,大概是碰到了受伤的脚,他皱着眉嘶了一声,然后就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玻璃透出谢晚松一扭一扭的模样十分好笑,江跖静静地看了那个黑色的影子一会儿,慢吞吞地把最口一口蘸着r_ou_酱的意大利面咽了下去。
这一瞬间味蕾也好似被麻痹了,所有的酱料都在口腔里无味的融化掉,食不知味。
在刚刚谢晚松经过他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一声几乎闻不可闻的叹息。
两个人去了解了一下大概婚礼流程,交代了一下船上的站点以及配合的灯光音乐,谢晚松脚还受着伤,折腾了一番也就作罢。
登船时间在后天的下午四点,现在南亚的海湾附近游览一圈,晚上在船上留宿一夜,第二日早晨进入公海。由于私人游轮并不安全,呆的时间不宜过长,婚礼结束后便要返程。
第二日孟云到的比原定时间要晚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内谢晚松百无聊赖的玩了六把开心消消乐,期间打不过的就丢给江跖。
江跖显然对这游戏极其上道,从最初对它的不屑一顾,到现在随便动动手指通关,眼看着积分一路飚升,谢晚松不得不感叹一句脑子真好使。
林风饱受摧残地跟后座二位玩了一个小时消消乐。
过了许久才见孟云走出机场,身边上还有机场人员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谢依然。她依旧是一袭白衣,原本散落肩头的长发挽了起来,能看到小巧的耳垂和纤细的脖颈。
谢天勇是断不会来参加谢晚松的婚礼来恶心自己,远远看去孟云后头还跟着一个人,带着木奉球帽下露出半张j-i,ng致的小脸。
谢晚松拉开车门,看清来人后轻哼一声,显然对他极不待见:“谢恒怎么来了?”
林风见人走近了,便低声说道:“谢恒只是其一,三少婚礼还会来更多谢家的人。不过三少不喜欢咱就不见,没必要跟那帮人浪费时间。”
谢晚松嘲弄一笑,这一家子人平日里脸都不露,他自己刚成为总经理那会儿,诸位还没找着合适机会,如今得知他要结婚,又是祝福又是送礼,可劲儿的对他阿谀奉承。
谢依然见面就问:“你伤口怎样了?”
谢晚松便面不改色地胡扯:“小伤而已,早不痛了。”
孟云闻此才得知谢晚松伤了脚,将行李转交到林风手里,随即便急切地在谢晚松胳膊上摸索了两下:“哪里受伤了?怎么没跟家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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