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突然一阵躁动,紧接着刺耳的警鸣声划破天际直炸在耳中。
谢晚松拉开窗帘去窗前一看,只见楼下亮着三四辆警车,红蓝警灯照亮了半边天,有几个蓝色警服的警员正关了车门往楼里跑。
谢晚松“啧”了一身,三步并两步,一把拉住江跖的手:“跟我走。”
他速度太快,腿脚不小心撞到了床边儿的桌腿,重心不稳,跟江跖拉扯着双双滚到了床上。
江跖显然也没有料到谢晚松突然会来这出,猝不及防被拽的一个趔趄,惊异地瞪大眼睛,只来得及看着谢晚松那张漂亮的脸在眼前极速放大。
“砰!”——是气势汹汹地踹门声。
“房间里的人都出来!扫黄打非!”
谢晚松:“…”
江跖:“…”
三分钟后。
“月上会所涉嫌乱/交嫖娼,所有人都站出来!”
谢晚松出房间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站了长长两排人,一时间光着膀子的,穿着情/趣制服的,花样多到令人眼花缭乱,就连见过大世面的谢晚松都忍不住感叹。
身份普通的人都搁那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放一句屁,倒是那些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都跟炸了毛的喷火龙。这些人大多数家里有钱有势,根本不惧警察局,也压根儿不理会那些警察的告诫
这之间就有跟狐朋狗友们站在一起的洛有道洛公子。
往常洛城警局都对这里避而远之,要是不出意外发情所引起的ao乱/交或者出人命之外的大事件,一般都不会往月上会所出警。
此时此刻这些稍微有点儿小钱的公子哥儿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老子是谁你也敢查?!把你们队长喊出来,我看看是哪个能耐的?”
口出狂言的这位偏偏谢晚松也认识,是洛城煤矿家的公子,俗称土豪暴发户,曾经因为洛有道的缘故被迫一起吃了顿饭,酒过三巡后就连大名儿都忘了。
“队长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传出,在一片吵闹声中却分外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谢晚松听这声音熟悉,转眼就见到有个身穿警服的男人从人群中间走过来。
来人面庞清秀俊逸,一身笔挺警服衬着挺拔身材,虽然在警队里地位极高,眉宇间非但没有攻击性,甚至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谢晚松吃了一惊:“穆何?”
这位队长可不就是洛有道家里那位备受丈夫冷落的新婚媳妇儿。
穆何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地撞上谢晚松,双眸里惊诧一瞬,礼貌地冲他微微一笑:“三少。”
穆何一出场,那些原本牛皮的不得了的,恨不得鼻子上天的公子哥儿们有些人认出了他,当即如同蔫了的草根,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穆家在洛城也是响当当的大家,往上三代退伍军人,勋章挂满墙,后来闲的发慌,洛城机场就是他家开的。
有人认出他来,便撞了撞在边儿上的洛有道:“洛少,这不是你媳妇吗?”
洛有道原本的匪气荡然无存,神情有些难看,英俊的眉眼间满是冰冷的戾气,直勾勾地盯着穆何所在的位置:“闭嘴!”
穆何有意无意地往洛有道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的途中,恰好撞见有人正鬼鬼祟祟地藏掖什么。
他秀眉轻皱,一声令下:“查。”
话音才落有些人便变了脸色。
谢晚松倒也配合,大大方方任凭警察同志搜身,结果浑身上下就摸出一包烟跟一串钥匙。
谢晚松见警察往江跖的姓名牌上瞟,当机立断牵起他的手,光明正大道:“警察同志,我嫖我未婚夫,不犯法吧?”
说完他还特意给人家看了看他跟江跖手指上的对戒。
两个玫瑰金的对戒在光下流光溢彩,一看就是特殊定制的款式,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其实对戒是林风千里迢迢跑到全国数一数二的戒指工匠那里弄到的定制款,出货极慢,说是之前有大户人家定了,中途又突然退定。
谢晚松原本对人家丢下的玩意儿嗤之以鼻,可看着款式实在漂亮,琢磨着再弄一幅相似的款式,就吩咐林风先带了回来看看,下了班顺便揣进了兜。
原本他都给忘了,直到刚刚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床上,感觉被什么物件搁了一下,这才突然想起了还有这玩意儿。
谢晚松此话一出,包括洛有道在内的几位少爷们各个瞠目结舌,满脸震惊地盯着他的位置,实在是不太懂刚刚的服务员是怎么一秒野j-i变凤凰,成为谢三少的未婚夫的。
小警察看了看他俩牵起的手,神情狐疑,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人从后头拍了拍肩。
“二位般配。”
穆何将小警员支开,神情柔和,眼神温润,跟他身上这身干练笔挺的警服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他说:“婚礼请柬务必送穆某一份。”
谢晚松笑着回应:“一定。”
穆何一点头,便草草的掠了过去。
听说穆何上半年转去了刑警支队,按理说扫黄打非这种小事还轮不到他亲自带队,可是这一套下来,眼尖儿的人都不难发现,其实穆何就是专程为了洛有道来的。
除去携带非法药品的,一排人屁事都没有,就洛有道和他那位新宠小月被警察按着带了出去。
穆队长又是一声令下:“收队。”
一路上还能听见洛有道喋喋不休的叫骂:“穆何!你滥用职权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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