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有我解决不了的事吗?”这人笑嘻嘻地拍了管家的肩膀,“我老父亲人呢?还在挖土呢?”
管家立刻道:“公爵在花园培育新品种花。”
这人笑出了声:“阿伯你真客气,他不就是挖土吗?培什么育啊!”
管家讪笑一下。
那人声音一低,带了一点不自觉的柔情:“……小朋友呢,睡了吗?”
管家摇头道:“没有,小少爷还在看书。”
“哦,你知道的,小朋友因为之前的事有些自闭,所以……你平日多照顾一些。”那人沉声道。
“这是当然的。”
这人又走向星舰二层的花房,人未到,笑先至。
“老爹啊,这艘星舰就算名字叫做五月鲜花号,你也不用这么让它名副其实全是花吧?”
花丛中,一个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手拿烟斗的华服男子睁开眼。
“儿子,你还没死啊?”
“那可不,祸害遗千年呢。”
“我想也是。”公爵悠悠地吹出一口烟圈,“联合政府的人又让你去干嘛?他们给你钱吗?又不给钱,就别那么卖命。”
“我不图钱,我就是黑暗中的正义~”
“儿子行行好,治治你的中二病。”
“没事,就算我英勇就义了,家里不还养着一个小朋友嘛。”那人嬉皮笑脸地坐在公爵身边,表情稍微正经了一点,“说到小朋友,我上次给你说过,要给他改个名字。”
“你是说‘罪’这个名字是吧……其实也没啥,他姓的好,‘邬罪’……听起来也是无罪嘛。”
“得了吧,一个小朋友,他父母的罪业,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不想他以后的人生里要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罪。”那人一旦笑音不再,语气就又冷又狂。
“那你想改个什么字?以小朋友的性格,他不一定愿意改。”公爵也收起了一贯懒洋洋的表情。
“把‘罪’改个同音字,就叫‘醉’吧,醉梦的醉。”那人重复了一下,“邬醉,读起来好听,写起来好看。”
“邬醉呀……”公爵又躺了回去,“古地球有一句诗,叫‘但愿长醉不复醒’,挺好的,就改叫这个吧。”
“行,连古地球文化爱好者玫瑰公爵先生你觉得意境好,那更好了,不说了。”那人站起来,潇洒自如地把手放胸前行了一个骑士礼,“我去给小朋友念书,哄他睡觉咯。”
“滚吧滚吧~”
随着这个人的视角,谭连艾来到了星舰底层,远远地看见一间房里有一个小小
的少年正在看书,他坐得非常端正,一板一眼。
然后,这人举起手挥了挥。
“小朋友,要说晚安咯——”
梦中的谭连艾一阵恍惚。
他是谁……视角里的“自己”又是谁……
第二日,向晚来到宿舍楼下等待艾连,一起去参观选择加入哪个社团。
结果,一向很准时的艾连,今日居然来迟了。
看到艾连出来,向晚赶快跑上前去。
“艾连,难得你居然会迟到耶,你昨晚没睡好吗?”
话没说完,向晚被对方的表情吓了一跳。
向晚结结巴巴道:“艾、艾连……你眼圈都黑了……”
谭连艾烦躁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昨天晚上,梦中的“自己”给那个梦中的“小邬醉”讲了一夜的童话书,直到快天亮,“小邬醉”终于大发慈悲说了“晚安”。
搞得梦里的“自己”一夜都没睡!
而醒来后谭连艾因为做了一夜莫名其妙的梦,真是身心俱疲。
……这个邬醉,白天里用婚约惊吓自己,梦里还折腾他!
真是气死了,邬醉此时在他心里的印象分快低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谭连艾捂嘴微微打了个哈切。
“……走吧,去社团,去拿那个什么见鬼的c,ao行分。”
“走呀!”
两人走出宿舍楼,沿着中心道走向了社团活动中心。
那是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建筑群。
分布了无数房间,可供不同社团的学生使用。
还未走近,喧嚣的吵闹声便淹没了谭连艾的耳膜。
作为一个一夜没睡着的人,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行走的火炮仗,一点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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