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涌动着挣扎、矛盾、愧疚、克制与暗流涌动的浓烈火焰,丝丝愤怒迸发,冲破理智,直向她眼底看去。
太过亲密的距离,互相交错的呼吸,都令人心跳加速。
许亦雅眼底泛着柔情,轻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良久,刑玦才猛然松开她,反复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他又迅速回到冷漠冰封的枷锁之中。
这一夜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许亦雅大醉,刑玦方凝视着她的睡颜,砸碎了酒杯酒壶。
这张脸,与她那么相似,可这个人,与她全然不同……
眉心紧锁,又抚平。刑玦起身,将醉倒在桌前的许亦雅打横抱起,一步步离开小亭。
夜色渐浓,不远处回廊红柱后白衣露出一角,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放下,徒留一幕背影。
一左一右,南辕北辙,顷刻千里。
次日一晨,许亦雅一睁眼,便见刑玦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他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胸口大敞,其上几个鲜红的吻痕,似在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
许亦雅眼神崩溃而复杂地望向刑玦:“二、二爷……”
刑玦沉默良久,鼻翼泛起细纹,眉心写满震怒,似有一腔怨怼,不知该如何发泄。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士兵低低的急报。
刑玦走出去,那士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刑玦霎时怒火攻心,顷刻便改了脸色,脚步匆匆,迅速离去。
☆、霸气帝皇(二十)斩情剑,斩情绝义!
宽敞的帅帐里,左右两排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数十杆锃亮的长枪整齐排列,也令帐内杀意勃发,剑拔弩张。
刑天转过脸,微笑着看向许亦涵:“好久不见,逝儿姑娘。”
面对她,即便是许亦涵素来冷淡漠然的脸上也掠过一丝阴霾,眼底的厌恶与憎恨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杀意凛然。
刑天对此早有预料,面露歉疚地说:“逝儿姑娘不会是还在记恨上次的事吧?”他背着手缓缓走到她身旁,语气虽然假装恳切,声音里却满是虚伪:“朕不过是为了对付刑玦,要怪,只能怪他保护不了你,不是吗?让自己的女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他这样的废物,像你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何必屈就呢?”
许亦涵不露痕迹地皱皱眉。
“对了,他还说要为你报仇。不过,逝儿姑娘重伤垂死,大病初愈,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跑出星野?”刑天嘴角噙着笑意,来来回回地在她面前走。
他这挑拨离间的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若说方才的皱眉还有些不屑,此刻,许亦涵却眼神一黯,便又立起层层防御,森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刑天自将她倏忽变幻的神色纳入眼底,他笑得更加自信:“昨晚,刑玦和你姐姐一起过夜。想必逝儿姑娘,是知道的。”
“滚!”许亦涵怒喝,掷地有声,眼中的裂痕被倔强掩去,但细细颤动的手臂,却似暴露了她的心思。当隐恨潮水般褪去,另一个念头却浮上脑海,刑玦身边,到底有多少刑天的眼线……许亦涵警惕挣扎地眼神交战。
“逝儿姑娘还是这样拒人千里。”刑天的笑容里几乎是得意了,他转而又问:“那我们聊点别的,刑玦如今在星野屯粮已足,看来是要杀入京中了?”
许亦涵迟钝了一下,但很快就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或是猛攻沧州。”他定下来,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一切伪装,看到她心底去,把握她毫厘间的微妙变化。
但许亦涵脸上自始至终都是冰霜般的森寒之意,她镇定得仿佛没听到刑天的试探。若她知道内情,这就是毫无破绽的反应。
刑天却不这么认为,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许亦涵,又开始猜度,语气似在与她商议什么:“既然逝儿姑娘也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朕就说点别的。亲生父母、亲姐姐、一大家子亲友,这礼物,可还满意?”
她一怔,没料到刑天竟会挑明许轲来谈,眼底有些许疑虑。
“刑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别再恶心我了。”许亦涵冷冷道。
“哎呀,难得姑娘肯开金口。”刑天有些夸张地露出惊喜表情,“看来还是面冷心热,毕竟还是血浓于水,跟爹娘亲得很。不过,你当真知道许轲的选择?”他靠近了些许,微微低头,对上她双眼,“若朕告诉你,朕已收到许轲消息,刑玦大军即将开拨,杀入京城。”
许亦涵面上的阴霾一闪而逝,惊怒的神色更是倏忽不见,旋即指尖有细细的颤抖,又被不动声色地收起握紧,不留痕迹,眼底深藏着淡淡嘲讽。
刑天紧盯着她,神色瞬间变得漠然,他突然伸手掐住许亦涵的脖子,勃然大怒:“别装了,你和刑玦演的这出戏,骗朕?”他手背青筋勃起,力道之大,直让许亦涵霎时窒息,脑中漆黑一片。但她却始终漠然地望着前方,若说有什么表情,那就是嘲弄。
片刻后,许亦涵仍无告饶之意,刑天恶狠狠的眼神和凶狠的煞气骤然褪去,一松手,将她放开。那雪白的颈子登时浮出鲜红的印子,许亦涵一面大口喘气,一面咳嗽,半晌才缓过来。
“让朕想想,刑玦肯定怀疑许轲假意投诚,或猜测朕在他军中另有眼线,却和你演戏,假装已经被许亦雅迷倒,自然不会防备许轲,那朕必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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