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便买下。
待天色不早,两人在酒楼点了几样精致小菜,搭上两坛好酒,吃喝得心满意足。
结了账,刑玦道:“回去吧。”
许亦涵眼底犹豫之色尽显,少见地表露出些许忐忑。
刑玦目光平静地望向她,许亦涵斟酌良久,道:“今日,不想上山。”
这却不寻常。刑玦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多了两分思量,但他沉默片刻,还是从善如流地说:“那便找个客栈住一夜吧。”
许亦涵侧过脸去,不让他再看自己的表情。
和他朝夕相处十五年,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是个多么敏锐的男人。好在度过了今日,便暂时安全了。
两人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入夜,许亦涵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自今日起,有关他们二人命运的一切全部改变,没有任何先知优势,连她自己都没把握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摩挲着手边的斩情剑,惴惴不安的心渐渐沉稳。
“哒哒哒——”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至少有数十人齐步走动。
许亦涵悄然隐匿在窗口观望,月华似水,只见不太宽敞的街道上,排列整齐的上百将士快步踏过,他们个个身穿盔甲,手持红缨枪,背负弓箭,气势凛然。
带头的一人骑着一匹枣红马,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只是已走得远了,只能看见模糊的背影。
这是……
敲门声便打断了她心底的猜测,刑玦的声音稳稳地响在门外:“是我。”
许亦涵开了门,他眼中流露出些许歉意,神色却是果决:“走。”
不需要多说,两人立即快步闯入客栈后院,随手牵了两匹马,趁着夜色,朝士兵离去的反方向策马狂奔。
一路上刑玦表情肃然,冷硬的面部线条此刻更是锋锐,两道剑眉狠狠地自眉心压下,眼底泛着森然寒意。
许亦涵有点担心他会回山,这样她难免要费口舌劝说,但刑玦的警惕显然超出她的预判。两人出了镇子就一路向南,连赶了三天路,才在一个小村落歇脚。
到了村中,两人在一户老妇人家借宿,刑玦将许亦涵叫到田野中漫步谈话。这里视野开阔,若有人接近,即刻便能发觉,不怕隔墙有耳。许亦涵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平静的话语:“逝儿,如今你已及笄,身怀武艺,足以闯荡,不必跟着我如此颓然一生。既已下了山,就在此分别,可好?”
许亦涵一惊,眼底寒芒闪现,冷硬道:“不。”
刑玦看她一眼,似乎也不意外,又道:“那日出现在镇上的士兵,必是为我而来。我乃当今皇上的兄长,被他视为眼中刺、肉中钉,既已派人追到绝隐山下,想必是不会放过我了。你若要在我左右,只会被我牵连。”
过去两人在山中相依为命,刑玦从未提及自己的身世,想来是有意将从前埋葬。如今主动提起,看来,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危机。
许亦涵恰当地表现出些许震撼,但旋即又被冰霜掩去,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怎知他们为你而来?”
“领兵的青年二十来岁,他的衣饰乃是皇家专用,若我没猜错,该是七王爷刑遇。绝隐山附近,没有什么其他事,值得让刑天派出他最宠爱信任的弟弟。”刑玦直视着她,正色道,“你不必卷入皇族纷争中。趁现在他们也许还没注意到你,离开我。”
他目光锐利,威势极强,迫人的气场压得许亦涵喘不过气来。他分明已归隐十五年,依旧有着贵族的霸气,语气如此平和沉稳,却拥有令人无条件顺从的魔力。
但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许亦涵都不能答应。
“刑玦,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她的目光如寒刃削来,刑玦懒怠地抬抬眼,就将之消融。他深深地看向她,似要将她整个人解析透彻。
这场无声的对峙,在许亦涵坦荡无畏的坚持中渐渐落幕。
“哪怕从此再不能安稳度日?”刑玦问。
许亦涵少见地笑了笑,冰消雪融,似春意骤降,她道:“没有你,安稳于我毫无意义。”
刑玦愣了一下。
随后许亦涵走近了,蝶翼轻扇般的呼吸扑到他脸上,她完美无瑕的面容近在咫尺,柔软的娇躯悄然倚上他,头靠在他胸口,双手轻轻把他圈住。
时光仿佛在此刻定格,刑玦眼底掠过深深的叹息,他一手搂住许亦涵,一手抚着她柔顺的秀发。两人都不再说话,只安静地感受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刑玦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压在胸口的那团柔软,及不断钻入鼻中的淡淡馨香,令他无法选择性忽视。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发育得极好,天生便带着一股特有的柔情,诱人犯罪。
她长大了,刑玦突然意识到。她不再是事事依赖他的小丫头片子,而是长成了能替自己做主的女人,一个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
想到这一点,心中突然涌起复杂的情绪,让刑玦罕见地焦躁起来。他轻轻推开许亦涵,道:“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赶路。”
许亦涵咬咬嘴唇,问:“我们要去哪里?”
刑玦转身,边走边说:“长乐,刑天在那里。”
刑天?皇帝?许亦涵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若不是知晓他宁可牺牲性命也要护她周全,此刻她真得怀疑他是不是带着自己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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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出来啦。
最近天气严寒,多谢大家关心,各位小天使也要穿暖一点,健健康康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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