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向寒绝对不可能给她,那麽,该接近他身边之人。
要卑劣地使用美人计吗?非常时期,该用非常之手段。
美人计的对象,决不可能是针对斐向寒。
她应该先设法打探,谁是斐向寒身边的得力助手。
岑竹不想过於殷勤地去找周芳燕,免得引起她怀疑自己别有居心。
她刻意隔了两天,才再去寻周芳燕,并从她口中得知,斐向寒手下的左护法,半丹。
岑竹正刻意欲寻半丹常经过的长廊。
却在长廊的尽头,看见她避之惟恐不急的斐向寒。
他正与一名美貌女修状似亲蜜地走在一起,岑竹只是微微一撇就立即转过身去。
她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行踪,连忙欲避开两人。
谁知斐向寒的声音已经响起。
「这不是多日不见的侍女吗?」
「主上万安。」岑竹娇躯一震,只得硬着头皮,扯出一抹淡笑。
当她抬起头时,却见斐向寒身边的青衫女修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岑竹这才看清女修的面貌,竟与她暗恋的霍青丝样貌有七八分神似。
岑竹小脸一红,客气地对女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她美目含情,虽然青衣女修绝非霍青丝,但两人神态实是颇相似,她不禁在心中暗将女人想像成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关你什麽事?」斐向寒见岑竹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匆匆见礼後就双目紧盯着他身旁的女人,他未曾受过女人这般轻忽,尤其眼前女子又是他一直念滋在滋的女人,他心中有气,口气也就不耐烦了起来。
「是岑竹失礼。」岑竹心里一肚子火,难得她得见佳人,竟被可恶的男人打断,她面上仍带恭敬,但早在心中骂了斐向寒千万遍。
「哼!」斐向寒见岑竹美目仍是瞅着身旁女人不放,不由得更加气愤,他长袖一甩,迳自离去。
斐向寒暗骂自己犯贱,为了想避开岑竹对自己巨大的吸引力,他硬是忍受着日夜思念,每天刻意的避不见面。
但半个月来,他发觉越是不见,他心中的思念就越是深刻。
他起先认定自己是被女人的躯体所吸引,於是他叫春花过来服侍他,但他的身体显然只渴望岑竹甜美的娇躯。
往日的侍女穿着薄纱在面前不断地挑逗,但他满眼仍是岑竹那又是无奈又是害羞的表情。
他心下暗暗叫糟,不甘心自己从此沦为岑竹的俘虏,他极力抗拒岑竹带给他的强烈诱惑,甚至今日特地叫上往日甚为宠爱的侍女冷梅陪伴身旁,但一路上的谈笑,却只是让他更加联想到岑竹的轻声笑语。
他回忆起自己三百年前仍待在小门派中的遭遇。那时候他不过是个筑基期修士,虽然是双灵的修士,但他比任何修士认真努力。论资质他比不上单灵天才,但是论努力与毅力,却从来都是门派中最勤奋的。
单灵天才练一遍的东西,他尽管修炼个十遍甚至廿遍,却仍是被远远地抛在後面。他的辛苦付出比不上所谓天才,但他仍旧持续勤勉不懈怠。
当然最後,他是成功了!当年单灵的天才因为爱上门派中的绝美女修後沉溺在情爱中而产生心魔,连结丹一关都宣告失败。
斐向寒以他为监,始终不敢招惹情爱,始终不曾付出感情。直到遇上岑竹,这个绝色的美女修士。纵横修仙界廿百多年,他不是没有看过各式娇艳妩媚,各擅胜场的女修,但从来这些女人在看到他的外貌与修为後,就一直死命地引他注意,希望能得到他的怜爱,或者是传她们一招半式指点她们修为,又或者妄想自他身边得到灵石或者权力。
各色美女不断地送上门来,导致他对所有女修皆产生了轻蔑之感,总觉得她们都只是只想以色侍人,坐享他人庇护的无知之辈,不知靠自身好好修习,皆妄想一步登天,直接伴随在元婴道君的身边当个无知的禁脔。
但岑竹不是!
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些以色侍人的女修。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只是单纯地被她的外貌所吸引,再者,是她发动符籙逃离门派的行为令他产生了好奇。
而在他因缘际会下得到岑竹美丽的娇躯後,更吸引他的,却是岑竹努力的毅力与不服输的坚韧格。
她不像一般被俘的女修,哭哭啼啼甚至以泪洗面而渐失斗志,她在被他一再的强要後,依然坚强地在房内不断修行。
她自立自强的格彻底吸引他的目光,她的坚强与隐忍,更令他难以忘怀。到後来,这该死的妖女简直无所不在,他未曾如此深刻地牵挂一个女人,她的身影如鬼魅般挥之不去,时时缠绕身旁。
但正当他决定挥退冷梅,服从自己身心最大的渴望去寻岑竹时,竟在这里遇见许久不见的她。
而那该死的女人,在他刻意忽略她半个月後,她的第一眼看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侍女。
他气极恨极,却也舍不得对她下任何重手,他只有气愤往肚里吞,直接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冷梅自是不敢有半步担搁,连忙跟上。
岑竹不解斐向寒瞬间抽疯的原因,只觉他莫名其妙。
斐向寒走了也好,免得让他瞧见自己等在此地就为了勾引他手下大将。
等了一个时辰後,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修走了过来,男人丹鳯眼,鼻梁挺直,相貌堪称英俊。
此人想必就是周芳燕口中所说的左护法半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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