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惯的在街上走走看看,此处地处俗世,修仙者甚少,因此倒也没有什麽修仙坊市可以逛,但岑竹仍是东走西看。
所谓道,不单顿悟俗世之外,更需悟世俗之心。与世隔绝的奋力修行,并非大道。道法自然,刻意区分凡仙之别,有违岑竹的道心。
当两人走到一座酒楼前,撞见一名高大的男子鲁地拖行一名可怜的孩童。
那名孩童衣著破烂,全身亦是脏乱不堪,露出的小手臂上布满青紫的瘀伤,瘦小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岑竹见男童被这样残忍的虐待,她心中一气,走到男子前面喝斥:「你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虐待孩童。」
男人坑坑疤疤的脸上充满不耐烦,他上下打量岑竹几眼後,不屑道:「劝你少管虎爷的閒事!」
「你若不虐待小孩,我自然不会管,这麽大个还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知不知羞?」岑竹见男童仍旧不断瑟缩地发抖,实在於心不忍。
她迳自走到男童身边,自乾坤袋中取出百草露,温柔至极地涂抹在男童瘀伤处。此药乃师父秦靖所赠,今天拿来为小男童治伤,倒算是为师父积点德了。
「他娘的滚一边去!」男人大手一挥,欲赏岑竹一个耳光。
他大手刚举起,就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他大惊,心知遇到高手,态度赶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直接求饶道:「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姑行行好,放了小的一马。」
「这男童与你什麽关系?你为何对他施虐。」岑竹满脸怒意。
「这小鬼的父母欠大利赌坊债务,但无钱偿还,两人不堪赌坊追债,就双双自尽,留下这名十岁小孩。亲友皆无人敢收留,所以我家老大要把小孩卖去小倌馆当小倌,谁知这小鬼不老实,老是寻机会逃跑,所以才教训了几下。」男人一五一十的告知。
岑竹神色冰冷道:「满手的伤叫做教训几下,那要是多几下人不就死了?」
唉,这正是人间的悲剧,世间之道,竟是如此。
「这小孩今天起归我了。」岑竹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枚金叶子,直接丢给坑洞男人。她虽然可以以武力直接将男童抢走,但是俗世间自有俗世间的规矩,修仙者不宜干涉。
孟极长袖一挥,满脸坑洞的中年男人已能行动,男人眉开眼笑的拿著金叶子,大谢後离去。
岑竹此时才细看男童长相,只见男童年纪约莫十岁,相貌却甚是突出。一双即使灰头土脸都掩盖不了的明亮的双瞳,小小而致的脸蛋,如丝缎般的长发,难怪会被卖至小倌馆,看得出长大後定是俊美男人。
岑竹蹲下身,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容新之。」男童十分乖巧的应答,全然不怕生的模样。
岑竹一笑道:「姐姐先带你去客栈休息,好好的吃饭洗澡,好吗?」
「恩,谢谢姐姐及大哥哥。」容新之点头。
容新之十分早熟,完全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一路上并不吵闹,只是静静地走在两人之间。
岑竹此行乃出门历练,实是不方便将男童带在身边,再者,她亦是天剑门叛徒,若哪天被师父捉回去,男童又该如何?
思前想後,她与孟极决定,为容新之在邻镇找一个家境小康的家庭,让男童可以平安快乐的成长。
待两人为容新之寻到寄养的家庭时,已经是三天後了。三天来,岑竹带著容新之同进同出,感情如同母子,又如同姐弟。如今到了分别的时刻,岑竹心中很是不舍。
岑竹一咬牙,长袖一挥,将容新之这几天的记忆直接封锁,容新之只会依稀记得有人救了他,却不会记得关於岑竹与孟极,以及修仙相关之事。
孟极见岑竹一脸心痛不舍,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封住他的记忆?难道你不希望他记得你吗?」
「我只是希望他快乐,他心中若是思念太深,我怕他无法融入新的家庭。并且得知修仙界之事,对他而言,不见得是好事。」修真者纵然有机会长生,但长生路上却是满布荆棘,也许当个凡人,能够得到更多的快乐。
孟极并未多说什麽,他只是静静地陪在岑竹身边。他虽不认为岑竹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但他却未曾多言,有些事情人类心太甚。他若是容新之,必然不愿岑竹如此行为,但是,他毕竟不是他,亦无权代表他说些什麽。
他只是静静的守在心爱之人身边,当她忧愁时陪她一起烦闷,当她开心时也替她感到欢乐,当她心痛时,陪著她沈默,他是她一个人的灵兽,终生相伴的灵兽。
第二天一早,两人继续上路。
当两人行至魏国时,决定先在此地歇上数日。
两人在城内先找了一处看来颇素雅的客栈暂且住下,才踏入客栈,神识一扫便见有三名筑基修士坐在客栈大厅。
岑竹略惊,俗世之中修士并不常见,更何况是三名筑基修士?她对三人礼貌的微点头,便欲往掌柜那办理住房,
「两位道友请留步。」一名年约三十的修士抬手揖道:「在下陈福,这二位是屠南、欧安山,我们是天玄门修士,请问两位高姓大名?」
屠南长相斯文,留著长须颇有几分仙气,而欧安山年近不惑,五官平凡。
岑竹回礼道:「在下方心巧,这位是孟极,我们二人是散修。」岑竹向来小心,行走俗世她再次化名(合欢门化名林巧儿,俗世化名方心巧),眼下三人无故搭讪,虽不清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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