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立刻举枪指著乙的头,「你知道太多了,我要灭口!」
是的,有时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就算那是毫不重要的事。
当然,笑话是笑话,没有人会因为一加一等於二就杀人。
无用却从偷听来的这个笑话,明白了一件事,在常春之地里无论发生什麽荒谬绝伦的事,也绝对不要去追究,不要意图知道前因後果,最好想也别想。
所以,不管她怀疑过多少次受害者同伴的身份,和明天的种族,她都不会表露出来,更不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如果,自己四年後肯定会因为帮忙太多常春之地的实验而被解决掉,那麽,现在能做的,是为自己多活一天也好。
想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因为他们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没有盘算的打量。
这样就可以了,不是被当成餐盘上的食物,而是被当成人来对待。
无用喜欢跟他们相处的时光,尤其受害者同伴会跟她一起吃饭,会陪她閒聊,即使她说出无脑般的愚蠢发言也不会生气。
那斯文柔和的微笑,平静的让人觉得站在他周围,是如此的安稳祥和。
明天的话,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唔,在她眼中是这个模样的他,怪怪的。
最近一直在烦恼什麽般,常常在发呆,表情严肃的会使人害怕。
想到这里,无用从趴著的地板上起来,左右前後的看了好一会儿。
「受害者同伴,明天呢?好像不见了。」
「在那边,拐弯过去那里,从这边看不到,是视觉死角。」
昂禁边说,边起身带路,行进中不自觉的偏头回去,待她追上。
不好说明他现在是何种心情,居然对一个无族如此之好,难不成是补偿作用吗?因为见过太多无族辛辛苦苦照顾蚌族一年又一年的结果是死亡,当他还不能拯救蚌族时,就会想对这个无族加倍的好。
似乎光是这麽做,心底的遗憾和愤懑便会少那麽一点。
这样的自己,真糟糕啊,尤其,他最後根本不可能放任这个无族活著。
如同最初他说的那样,之所以会把一切说出来,仅仅是因为明天会被洗脑,而这个无族在四年後会死。
事实上,关於如何让罗刹复活的实验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完成的。
他们说不定会在常春之地待上好多年,特别是在他亲身加入之後,罗刹其他帮不上忙的手下,有好些人全数自愿回到属地去,替他巩固、照料属地。
被解放的昂禁,不想那麽快回去,更想趁机多弄些手下。
总不能每次想出来一趟,就需要花六十年去准备,那样他会崩溃的。
而在这里会待超过四年的话,代表这个无族死的那天,他不会c-h-a手。
或许这样比较好吧?有人替你分担心里说不出口的悲伤和怨恨,却在死亡後,再不可能把这些事说出去,一切就终止在死亡当中。
却为什麽,如此决定之後,原以为冰冷僵硬的心,竟在隐隐抽痛著。
「讨厌这样……」昂禁喃喃自语的说著。
「什麽?」无用隐约听到他说话的偏过头来。
「到了。」昂禁此时很庆幸这间实验室并不够大,他们不用走上太久。
「哇!」无用这时也看到了,那个被泡在透明圆棺里的小r_ou_团。
并不怎麽圆,也不怎麽大,模样甚至看起来猜不出是个人样。
偏偏当那个r_ou_团,应该是头的部位,在那不少的缝隙里,有一个缝隙睁开,露出纯净无瑕的眼神後,仅仅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又阖上了。
可是,就那麽一刹那的眨眼动作,说不出的迷人。
那就是生命吗?像触手可及的、能够掌握在手的,一个生命的诞生。
「明明不可爱的。」无用嘟嚷著,然後追加一句,「我却觉得好可爱。」
「嗯。」明天这时已经回过神了,他不得不赞同。
「你们居然这麽平静啊,那几个罗刹的手下一见到他的手指动了两下,就失控尖叫到差点把一些仪器给摧毁了,夸张的激动。」
昂禁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生命动动手指或身体,但是,是第一次见到他睁开眼睛,在证明他是活著的,是有生命、有意识、有思想的。
那个眼神,不是死寂的,是真的活著的生物才会有的灵动。
说不出和那个小生命的视线对上时,心里的触动有多大。
或许就跟那个无族说的一样,明明不可爱的,心里却认为好可爱。
想把那个小生命抱在怀里,用一切去守护他,希望他平安快乐的成长,这是多麽异常古怪的心理,彷佛自己是他的血缘亲人一样。
难道是讙兽的关系?那个小生命确实有用上罗刹遗留在jìn_guǒ上的讙兽基因去做调整,这是为了将来植入jìn_guǒ时,不会出现排斥作用。
所以,做为世上唯二的两只讙兽,他们在起共鸣吗?
昂禁开始讨厌使用人鱼做为计划的「载体」了,他讨厌人鱼,非常非常讨厌,讨厌到想把那个种族全弄死的地步,可是,他喜欢眼前这个小生命。
「好像能够明白,为什麽那些老不死的会想要一个有血脉关系的孩子。」
无用走到了透明圆棺前,数度举手想放到最靠近那个孩子的地方,又总是在半空中,便把手给收了回来。
「我们是这麽污秽不堪的存在,多少人因我们而死,比不上他纯净无瑕,纵使现在看起来,他的模样连个人形都没有,是个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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