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你以为把我带到你家见家长是对我的肯定,我应该感激?你错了。如果要我在你和可岩之间选,我一定会选他。”
陆小风回到家里脱了衣服湿着身体钻进被子里,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瑟瑟发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然而,黑暗中苏致若被雨水浇透,单薄摇晃的身影久久徘徊在她眼前,他那张仿佛天塌下来痛苦不堪的表情刺得她头疼欲裂。
她揪紧被子对自己默念:你没做错,断得好,那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第四十四打
要把一个进入自己生活的人推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不是简单的从自己头上剪去一段发,或是割去一块肉,因为疼痛不能概括这种复杂的感觉,如果只是纯粹痛一痛,那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事实并非如此,除了疼痛,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陆小风在读书的时候曾做过一个心理测试,测试题她早已忘了,但结果她还记着。书上写的好听,被她通俗地翻译过来就是说她这种性格的人其实比想象中狠,不是说不心软,而是可以自己一边流血流泪,一边还是能咬牙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
可不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总是心狠的那一个。
陆小风站在阳台上,外面正是久雨后的明媚,格外温暖舒适。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硬是走回家,风吹雨打,脚底生疼,回到家后直接倒下。相较于身上的冰冷,她的心里更冷,由内而外的冷,不论穿多少衣服还是没法解决问题。
不远处,一辆太过惹眼的跑车直冲进来,引擎的轰鸣声惹来路人纷纷注目。
看得出来,开车的人心情不太好。
车子稳稳地停在她这幢楼前,然后车里的人开门下车,白色t恤,白色大衣,一如既往的嚣张帅气,只是那张脸戴着墨镜,遮去了所有表情。
陆小风立刻退入房内,走到大门前等着。
不出所料,两分钟后有人用钥匙开门,但试了几次打不开,紧接着重重的敲门声响起,陆小风没有马上开门,过了会外面的人开始砸门。即使隔着门,陆小风也能感受到从外面穿透进来那股深沉的怨愤。
陆小风终于把门打开,苏致若冷着脸站在外头,虽然看不见墨镜下的眼睛,但光看他抿得紧紧的嘴唇,就知道他现在阴沉得想暴躁。
苏致若走进房里,还没换鞋就阴沉沉地问:“你把锁换了?”
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应该是感冒了。陆小风犹豫了下,还是狠下心没有给他泡茶。
“嗯。”她抱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左右慢慢摇晃。
苏致若喉结滚动一下,薄唇冷然道:“你以为我不会还你钥匙?”
“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安全。”
陆小风说话的时候带着惯常的微笑,这在苏致若眼里刺眼极了。
那晚之后苏致若深受打击,再没回这里,就在昨天,陆小风发来短信,让他尽快回去收拾行李,他强压下无端的愤怒和委屈,按照她的约定来收拾东西,可没想到她又给了他当头一棒。苏致若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难堪过,让他直接想挖个坑把颜面尽失的自己埋起来。
陆小风自然不知道苏致若此时沉默之下的心理活动,她伸了个懒腰,转回到电脑前开始敲键盘,顺便对后面的人说一句:“你动作快一点,晚上我要出去。”
后面的人没吭声,好像站了很久,随后听到脚步声,然后是摔门声。
一整个下午陆小风拼命打字,可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光标,她一点都沉浸不到自己的故事里。男主角被她写成了个木疙瘩,女主角变成了傻傻,揉了揉眉心,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窗外已全黑,房间里只有她这一小块地方是亮的。
不一会,苏致若从房里出来,陆小风听到声响回头,却见他两手空空。
他仍然戴着墨镜,双手插在裤袋里,只看得到鼻子以下紧绷的嘴唇和下巴:“东西太多,我下次再来理。”
陆小风点头:“可以,但要快点,下次最好找人帮忙全部拿走。”说完回头继续码字,而后想起一件事,又说,“你的房租我已经退还到你的账户里,外加违约赔偿。”
做得真是干净利落。
苏致若忽然记起夏琪说过的话,包容和无视是有本质区别的。以前她一再包容他,现在她包容不下他了,所以无视他。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这个对什么都很淡的女人,实际上骨子里藏着狠。
“我走了。”
“不送。”
客厅里没有打开吊灯,只有陆小风桌上的小台灯,她淡漠的背影被灯光放大了数倍。
苏致若吸了口气,又说了一遍:“我走了。”
打字的声音依旧,陆小风头也不回地说:“走好。”
突然,苏致若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从位子上拉了起来,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我就这么不可容忍?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我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我说话是不好听,态度也硬,你说我小心眼、任性,还有什么,哦,傲慢,不讲理,不会体谅人,人身上不可能没有缺点,我承认这些缺点,但我说了我会改,人的相处不就是相互磨合迁就的过程。”
陆小风皱起眉头:“我和你的相处从来是我单方面迁就你,你都说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靠我的容忍和迁就是没有办法维系我们的关系。”
“单方面?”苏致若气得脑袋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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