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是我。”对方对自己的声音识别度很有自信。
“可岩。”陆小风也不辜负对方的自信,“有事吗?”
那头沉默了会,低声反问:“每次一定要有事才能给你电话?”
“不是不是,我这是口头禅。”陆小风连忙笑道。
苏致若看着后视镜里头陆小风那张笑得有些刺眼的脸,冷不丁冒出一句:“开车电话危险。”
“你那边有人?”廖可岩的敏锐度也很高。
“没什么,你说。”陆小风已经很忙了,她没空理苏致若。
“这礼拜你好像很忙。”他发她短信又时石沉大海,偶尔回一两个也是短短几句话。
“是挺忙的,怎么?”
“明天有空吗?我周末要出差。”
陆小风突然想起这周是他们固定的约会周,被苏致若的事一搅她差点忘了,陆小风赶忙说:“没问题,哪里见?”
“我来接你吧。”
“好的。”
不用问我们去哪,也不用说几点见,他们有一个不用说的默契,下午一点他准时来接她,影院、咖啡店、书店、公园,选一个,上次是特例,去了射击俱乐部,那么按顺序,这周应该是书店。
难怪夏琦说只有陆小风受得了廖可岩这样沉闷的约会模式,但她真觉得没什么不好,她喜欢这样的安定,虽说不是真的恋爱,但她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再去风花雪月了,如此这般就够了。
回到家中,苏大爷最紧急的首要事件就是洗澡!陆小风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当心手臂,他就黑着脸钻进浴室准备大干一场。
摇头无奈,陆小风把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出来,该洗的丢进洗衣机,自己换了套衣服,打开笔记本电脑等苏致若洗好出来。只是这次苏大爷被恶心坏了,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陆小风幽幽地想到她可怜的水表,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
终于,浴室门一开,一股子雾腾腾的蒸气涌了出来,苏致若从雾气后凑出,一脸“活过来”的表情。
苏致若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长腿往茶几上一搁,却看都不看陆小风一眼,陆小风瞅了瞅浴室,认命地起身过去打扫,收拾干净后看到苏大爷正跟吹风机纠结着。陆小风站在他身后看了会,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这人未必领情,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要我帮你吗?”
苏大爷眉毛头没抬一下,脸还是黑的,却露齿一笑,这笑得陆小风觉得脑后勺阴风阵阵:“不劳烦。”
陆小风被他没头没脑的突然变脸搞得难堪了一下,好在自从跟这个人住一起后她的神经系统变得异常强大,她的雷达系统告诉她这大爷不知哪根筋又抽住了,估计抽着抽着就好了。
既然不需要她,她就乖乖地写她的小说。
谁知她刚一坐下,杀人的目光就随后追到。陆小风很想忽略这束高温杀菌一般的视线,但她被烧得实在顶不住,磨着牙深呼吸心道,这妖孽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表里不一,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她真想吐血给他看。
陆小风“啪”一下阖上笔记本,站起来大步走到苏致若身后,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插上电源,梳子都不用直接大风吹。
“喂,你干嘛!”
陆小风故意揉乱了他的头发,不顾他的怒骂,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他的黄毛。过了会,坐着的人渐渐安分了,陆小风的手势也慢慢放轻了,她的手指轻巧地穿过他的短发,指腹触到的是凉凉的湿意和柔软的发丝,配合着徐徐暖风,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苏大爷很不喜欢自己这头软发,总觉得每天不打理它就没造型,更让人觉得他很“柔”。陆小风却认为他表面上再凶狠,再欠抽,再毒舌,但他的心底就如同他的头发,其实是软的,因为软,所以需要虚张声势,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苏大爷很嚣张强硬。
有些人外柔内刚,有些人内刚外柔,但苏致若却是柔韧中带着刚硬,掺杂互补,让人看不出他的本质属性。
其实,在这个社会像他这样子的人已经很少了,很简单,很执着,很坚持,明明条件好得让人嫉妒,却根本不当回事,在他心里有一个黑白的世界,他是主宰者,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不会顾忌别人的眼色。
虽然很磨人,但还是好的。
陆小风垂下视线,看到苏致若微微红得冒烟的耳廓,淡淡笑了。
第二十一打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苏致若。
该生物俗称妖孽,可以自己变态,更能让人跟着变态,可以自己抓狂,更能让人跟着抓狂,最厉害的是他可以用毒舌无原则性无耻欠抽,让别人在抽死他和抽死自己之间陷入磨人的两难境地。
陆小风睡下前还在为自己终于能够重归宅的美好生活,她打算睡到中午,然后等可岩接她出去,但她还没能安全抵达苏州,就被某人叫醒。
陆小风戴上眼镜压住心头的火打开房门,苏致若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说:“我要上班。”
陆小风一愣,脑筋不太灵光:“哦。那去吧,记得锁门。”她正要关门,一只脚卡了进来。
“送我去上班。”
陆小风盯着那只脚费力地想了一会,但还是不太能理解状况。
“我快迟到了。”苏致若不甚耐烦地对那个一直在犯傻的女人说,“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跟我出来。”
“我为什么要送你上班?”好半天,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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