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因为定北侯拐带了这家的小少爷,所以才招致其长辈的怨恨。他淡定地想,一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冉季秋,暗道,这小少爷果然也生得清秀,怪不得能入定北侯的眼。
瞧定北侯那小心伺候的模样,说不得,劝他回京的事,到头来还要落在这小少爷的头上。
第49章 因为他值得
那个年轻人说的没错,冉明礼带来的人捆在一起也不是柳应的敌手,不出一刻钟,正厅内外便放倒了一片人,只有小孩得以幸免。
在场的一些妇人见自己的亲人受了伤,便昏了头脑扑向柳应,试图像撕扯自己丈夫一样撕打柳应,却叫柳应轻轻一脚就横飞出去,反而砸倒好几人。
须知柳应是在真刀实枪的战场上滚过几年的人,漫说这样只顾四散奔逃的乌合之众,就是当初冉明礼组织冉氏青壮打进冉家抢人的时候,他以一当百守在门前,也只受了些皮外伤而已。
五福四喜等小厮完全c-h-a不上手,仅仅只是帮忙拦住一些匆忙中辨不清方向试图往内院闯的人,将其往外院驱赶。
不一刻,除了冉家及几名官差,余下的竟没有几个站着的人,厅内外哀嚎声一片。
柳应站在庭中,收刀回鞘。
柳家家训,柳氏儿郎刀枪之下不杀国朝百姓,冉氏族人充其量是刁民,不能算在匪盗之列,是以,柳应虽然长刀出鞘,却并没有见得半点血光。
唯一遭殃的就是冉明礼及几名族老的头发,被他的刀气削掉了大半个发髻,几个老头披头散发地在一堆逃命的人里乱爬,平素的威严体面丁点不见。
柳应抬脚往厅内走去,神情冷漠。既然他们不要脸面,那么,不留也罢。
五福看了看柳应的背影,又转头瞧了瞧这满地哀嚎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微叹口气,指挥四喜等人将人都搬出去——这活他都干过好几遭了,想不熟悉都难。
柳应进得正厅,向着几名见了他连身体都下意识绷紧的官差略点一点头,随手掏出一个小钱袋扔给为首那个,“辛苦诸位兄弟,些许小钱拿去买酒罢。”
说着也不管那官差两手捧着钱袋、浑身僵硬的模样,目光径直落在冉季秋身上,刚刚还满蕴杀气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问,“少爷受了惊吓不曾?”
冉季秋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见问便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他想问一问柳应有没有受伤,碍于冉母等人在场,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从头到脚都确认并没有不妥之处才稍稍放心。
“堂堂定北侯,竟然屈尊在我冉家为仆近五年,传扬出去,怕不是要让别人以为老身得了失心疯。”冉母突然开口,她的声音y-in沉沉的,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讥讽意味。
这是冉家家事,且又事关定北侯,几名官差知道听不得,连忙告罪一声,退了出去。那年轻人也本该避让,不过他好奇柳应会怎么回答,仗着父辈与柳应有些交情,便厚着脸皮站在那里不走。
方氏也默默地抬头看了柳应一眼。
冉季秋想替柳应说句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咬着下嘴唇,担心地看着他。柳应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平静地道:“我出现在此地的事由,即便说得,夫人也听不得,不如不说。”
年轻人闻言,看柳应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高啊!
冉母和方氏均没想到柳应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须臾,冉母冷笑数声,“好个听不得!既然定北侯这样大的威风,何苦要自甘下贱,来招惹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
柳应定定地瞧着冉季秋,道:“因为他值得。”
冉季秋的脸蓦地红了。
冉母脸上现出恼怒之色,冷声道:“什么值得不值得,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又不能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你父辈先祖挣得再大的爵位又有何用?!”
“夫人此言差矣。”柳应淡淡地道,“古往今来,良臣名将数不胜数,传到如今依然有香火延续的,能有几家?柳应十三
岁就上过战场,早就明白,一旦起了战事,人命皆是草芥,将军王侯,概莫如是。既然如此,何必执着血脉是否流传,香火是否延续?”
冉母嘭的一声拍桌而起,怒道:“柳家便是断子绝孙又与我何干!偏生要来招惹我儿,令我冉家血脉一并受累不得延续是何道理?!”
柳应闻言竟然点了点头,坦然道:“我位高权重,就是要以势压人,你又能如何?”说话间,他注视着小少爷,示意他不要开口。
他的话太过理直气壮,冉母一时窒住,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半晌,脚下踉跄一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好个以势压人——”她恶狠狠地瞪着柳应,咬牙切齿,“老身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逞心如意!”
冉季秋心里一惊,忍了一忍,还是忍不住道:“不关柳应的事,是我先勾|引他的。”
“逆子,你还有脸说!”冉母简直气个倒仰,摔开方氏的手扑上来要打他,却被柳应一只手制住。
“夫人又何必寻死。”柳应冷冷地看着冉母,目中的寒意令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与秋儿互相属意,生同衾、死同x,ue,便是你想不开寻了短见,他也是我的人。反倒是夫人,若是诸事不管撒手人寰,非但挽不回儿子,就连这冉家大好家业,说不准也顷刻就变成了柳家的产业。你早该想到,以柳家的权势,要做到这一点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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