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今的时代造就了一个在各方面都存在着鲜明对比的社会,而对于同一件事情的不同处理结果往往更能吸引大家关注的目光和持续的质疑。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习惯思维在每一位参与盗墓行动的员工脑海里根深蒂固地保持着优势地位,大家在默默工作的同时也在内心里对指挥他们具体工作的领导进行着品头论足式的再认识。
列宁在谈到当时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的典型特征时,曾经作出了这样的概括:“我们看到的是:一方面,在美国大城市里以及乡村里,存在着可怕的失业和贫困的现象,人的劳动白白地被掠夺;另一方面,亿万富翁即拥有亿万家产的有钱人却过着空前未有的豪华生活。”(《列宁全集》第20卷,第55页,人民出版社。)在科尔沁大草原北部的霍尔特山附近,风餐露宿的一队探墓工人正在景色迷人但条件艰苦的山地草原上苦苦寻找他们心目中期盼的剩余价值。在将近两周的时间里,这些精壮的小伙子已经被负责寻找鲜卑王陵墓准确位置的营销副总折磨得尽显疲态,他们神情疲惫而目光呆滞,在营销副总吆三喝四的辱骂甚至是推搡踢打的管理模式里疲于应付。
没有一位员工希望自己辛苦付出的劳动白白地被掠夺,更不愿意看到营销副总整天坐在唯一完整的帐篷里过着空前未有的豪华生活,因此当老黄带着青格勒图的许诺与必胜的信心回到驻扎营地的时候,大家终于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般的欣慰与踏实,尽管大家对老黄的探墓水平同样没有信心,但是老黄的脾气起码要比营销副总好一些,不管怎么说,老黄也是一个快要到六十岁的人了,无论是包容心还是社会阅历都非营销副总这个毛头小伙子能比得了的。
老黄与营销副总的第一次交锋是在午饭的时候展开的。
当时大家都在帐篷前面临时搭建的三合板饭桌前吃饭,说是饭桌,其实就是用山地草原周边捡来的散落石块垒成六对结实的桌脚,然后把两块三米多长两米宽的三合板拼对在一起凑合成的饭桌。这条总长度超过七米的饭桌,白天可以满足二十个人共同进餐的需求,晚上还可以解决十来个人的住宿问题,在蒙东的夏季,晚上还是比较凉爽的,假如没有大风或暴雨,那么住在宽大的三合板下面也是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选择,在仅有一座帐篷可以遮风避雨的情况下,在三合板下面入眠总比露宿强一点儿吧?最起码不必担心半夜熟睡的时候突然被淅淅沥沥不期而遇的小雨淋醒。
老黄对自己离开营地四天多以后的工作进展很不满意,岂止是不满意,简直有点儿抓狂,他一改往日面对营销副总的叫嚣而避让三分的惯例,在餐桌上当着二十来位员工的面与营销部的这位负责人争执起来。
“你别以为自己有所仰仗就敢无视弟兄们的利益!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不是说了让你用上个三四天初步探明陵墓的基本位置吗?”老黄端着饭碗,用筷子的另一端敲击着三合板桌面“嘡嘡”作响,“这都快过去五天了,你连个陵墓的边儿都没摸着!这帮兄弟们就因为你的不作为而干耗在这里!”
营销副总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他有点儿诧异和莫名其妙,但是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过多思考一下老黄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的个中原因,他立刻予以激烈回应:“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问问兄弟们,你走以后我哪天没派大家下山寻找陵墓的位置?这么一大片草原,就是请千里眼来寻找那座地下宫殿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不管咋说,我和弟兄们可是都守在山上吃苦受罪,不像有些人借口回去请专家而实际上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你他妈的少血口喷人!你消极怠工还有理了?”老黄干脆把饭碗摔到了桌子上,“老子当然是回去向专家请教去了!按照你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散步,我看就算是再来个三年五载的也未必有收获!这不是拖着大家留在荒山野岭上遭罪吗?”
营销副总毫不示弱:“你还嫌我走马观花没有成果?那你有本事你亲自负责探墓啊?假如你能够在五天内寻找到鲜卑王陵墓的准确位置,也别说什么鲜卑王陵墓了,假如你能够找到任何一座古墓,那我他妈的二话不说立马离开霍尔特山营地!这里的一切盗墓事宜全部归你负责,我这个副队长不干了,我立刻回到营销部干我的老本行!再说了,你也配提及弟兄们受罪的事?我们自从来到霍尔特山就没有回去过,半个多月过去了,我们这些人再消极怠工也没有回去享受!你看看你的眼睛,黑眼圈不算,都凹陷下去了!估计着这次回去你没少享受床笫之欢吧?弟兄们都看得出来,你这次回去不是去请教什么鲜卑文化专家去了,而是去男子医院购买金枪不倒的秘方去了吧!”
吃饭的弟兄们“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有的人把口腔里的饭粒直接笑喷到面前的菜盆里,其实这种笑并不是对任何人的嘲笑,而是对半个月以来的单调而枯燥的探墓生活的某种程度上的逆反和调剂。
老黄的脸由红转青,营销副总的话并不是无中生有,被竞争对手点到软肋的感受肯定不会很舒服,好在老黄是个**湖了,他经历过太多的尴尬场面,这等小场面算得了什么?何况老黄此刻对于探墓的事情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你的嘴上最好有个把门的,信口雌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有太多的人就是死在自己的嘴上。”老黄以长者的身份谆谆教导,“话说出来容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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