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们坐到床上,缓缓躺了下来。头枕着一只枕头,手指细细摩擦着芝麻饼上的突起,嘴角不知觉的扬起,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笑得什么意思。
灯光忽然熄灭,让我置身在这片诡异的简洁中。
抬手搂过另一只枕头,彷佛要慰藉这份黑暗中的恐惧。
枕头在我的揉捏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精神一震,用力咳嗽一下,灯光再次亮起,我将手深入枕套里,取出了那张信笺。
带着好奇心,我缓缓展开那张信纸,赫然看见上面用非常粗的记号笔写下的四行大字:
黑社会老大你听好,
我本是局里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别出道,
重回娘胎里当乖宝!
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被这满押韵的话逗乐,但笑容并没有在我脸上维持过三秒,脑中的某种熟稔被勾起,记忆被拉回到某个阳光璀璨的午后,貌似局里将黑社会的第三把交椅请回来做调查,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将这么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笺塞进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强烈要求他将此信笺交给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灯光再次熄灭,就如同我的心一样,寂静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旧在继续。
觉得有点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紧,彷佛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战栗。
他说过:你与我之间,这是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说过: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这确实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可。。。。。。我是赢家吗?这是段警匪交锋的赢家吗?赢家,多么可怜、可悲、可叹的贺词啊。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彷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被人赞道:你的肌肤真红润。
轻咬着被面,怕自己失声痛哭,可实际上,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泪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为当初的一封信笺,只为了那个有伤大雅却不会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布局与欺骗,只为了得到我,然后再将我狠狠踩在脚下,只为了曾经的无稽挑衅!
对,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听他给的解释,听我自己的心声。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会因为一点的打击就一蹶不振,我要证据,我要口供,我要明细!我要。。。。。。这个男人。
用双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脸,重新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位,独独揣着我曾经书写过的挑衅书,又攀爬回了楼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旧欢爱过的大床上,却再也感受不到眷恋的柔软,手下的触觉变得冰凉,任阳光也照射不进这个阴冷的地方。
海风由窗口吹来,在肌肤上营造起一个个敏感的疙瘩,似乎,有点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将黑,不晓得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呼吸着,然后掉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将行李从柜子里拖拉出来,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机械地塞了进去。
当瞥见箱子里的电话时,我恍然一震,彷佛有什么快速地从脑中划过。
他邮递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给我,引我来这个私人岛屿,如今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谁会在我消失后变得惶恐不安?谁会到处地寻找我?谁会乱了阵脚?谁会让谁有机可乘?敌对的关系,莫名的黑与白,将会发生什么?
心跳变成了负担,有种朦胧的危险意识,令我忙操起电话,向着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结果。。。。。。没有信号!!!
靠!
我气恼地将电话一撇,狠狠投掷到床上,转手提起座机,却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优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执行它本身应该有的电话作业,非得将自己装成音乐播放器!
再摔!
顾不得收拾行李,抓起电话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极其强横的态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线的电话,而他却只惊恐地摇摆着脑袋,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将眉毛凝成螺旋状,发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逼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无法呼吸,张开大嘴时,那口腔中的空洞,吓得我手脚一麻、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脑中空白一片,变得茫然。。。。。。
不知道时间飞逝几许,恍然一震,再次发疯般扯过其它侍者,捏开他们的嘴,便看见那仍旧空荡的口腔,全无。。。。。。软舌。
寒意由脚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坠冰窖。
舌头呢?他们的舌头呢?
从我来到岛上到此为止,我除了青菊泪痣的耳语,何曾听见其它的声音?而沁在蜜色毒汁里的我,竟然才发觉这恐怖的一幕!
青菊泪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到底要留给我怎么的噩梦与恐怖?难道非要我懊恼自己的愚蠢,而跳入那吞噬万物的深渊?
他的微笑,他的清雅,他的呢喃,他的谎言,终究要知谁与死地?我想,我便是其中一员。
不行,我要出岛!必须出岛!
用非自杀便他啥的决然态度迫使侍者为我弄来一只小船。
坐在船只上,我觉得脑中纷乱成一团,彷佛有千头万缕的线在乱飞,却始终找不到对应的接口,只能拚命划着水浆,让自己快要爆炸的思维得以缓解。
冷静,必须冷静!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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