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玉寒雪披着一件衬衣靠在软垫上,忽略了被褥鼓起的一角。
“嗯”玉凛的声音有些嘶哑,大约是昨夜太疯狂的缘故。
两个人坐在床上沉默了片刻,玉寒雪幽幽的开口了:“回去以后记得上药”随即便是拉响床头的铃铛,早已守在外头的萍儿便是进了屋,将一群奴才关在了门外。
猛然看到玉寒雪和玉凛躺在一张床上时,萍儿还是有些脸红的,“奴婢给太子殿下长公主请安”
“萍儿,侍奉太子殿下梳洗,一会儿用过早膳就让人护送太子回宫”冷漠疏离的语气,仿佛昨夜的温存和缠绵都不曾存在过。
玉凛掩去眼中的失落,温润的微笑着:“多谢姑姑”
玉寒雪点头,看着萍儿为玉凛更衣,他光滑的背脊上也不知是何时被自己抓了几道血印子,玉寒雪的眼眸微微一沉,清冷的开口了:“今日你回去以后,只怕众人私下里免不了说三道四,你太子的位置也会因此岌岌可危,本宫知道你这些年来如履薄冰,如今可能会因为本宫的一句话付之东流,你自个儿当心,旁人的话你也不必理会”
许是因为那点愧疚,玉寒雪便是嘱咐了几句,却是让玉凛的心一暖,微笑道:“是,让姑姑挂心了,我素来不理会别人说什么,至于这太子之位从来都是岌岌可危的”
玉凛这话没有说错,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若不是因为皇后以及皇后娘家人的力保,玉凛表现的再优秀,亦是徒劳,看得出来,皇帝喜欢的是李贤妃的一双儿女,尤为重视四皇子玉茗。
昨夜,玉寒雪不过是要一个赏赐,说白了也就是试探皇帝的底线,堂堂一国太子,去给长公主侍寝,传出去便是天大的笑柄,皇帝若是否决了,她亦是无可奈何,左不过就是赏赐一些金银珠宝良田美玉罢了。
可偏偏的,皇帝答应了,皇后也没反对,这算是什么意思就如玉凛所说的,他被自己的父母放弃了吗皇帝放弃玉凛,她能理解,也许皇帝真正想要扶上位的是玉茗,借此他也可以打压一下皇后家的势力,可是皇后呢皇后如何也会放弃
玉凛孤零零的坐在桌子边用早膳,就如从小到大在宫中一样,他都是独自一人孤独的用餐,只有站在一旁的小太监和宫女陪着他,他们就如一个个木桩子站在自己身边一样。
玉寒雪裹着一件银狐的大毛氅子,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垂直腰间,透出说不出的妩媚,看着玉凛离开自己的院子,许久才问身边的萍儿:“莫染呢”平日一早,莫染便是会端着新做的早点在自己屋子外等着,然后帮自己梳理长发,似乎玉寒雪也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今日早晨到现在,都不曾见到莫染,便是问了几句。
萍儿听玉寒雪终于问起莫染了,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玉寒雪又要喜新厌旧了,“回公主的话,莫公子昨儿个夜里受了风寒,大夫已经开了药,这会子还在床上躺着呢”
“受了风寒”玉寒雪挑眉,原以为他是为昨日自己的态度耍小性子,没想到是着凉了。
“是莫公子昨儿个站在公主殿下的院子外站了一夜”萍儿小心翼翼的回答。
站在她的院子外面站了一夜昨夜那么冷玉寒雪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知道莫染的固执,却不知道他固执到了这个地步。
“知道了,本宫去瞧瞧他”玉寒雪点头,便是走向了茴香小筑,萍儿看着玉寒雪长发飘飘的身影,差点激动的落泪,她的长公主越来越温柔了,过去的长公主太凶残,让人害怕;后来,她变得太冷漠了,冷的让人无法靠近,如今她愿意去关心别人了,让她如何不激动。
莫染的房间布置的和过去一样,墙上挂着色彩鲜明的画,还有各种的脸谱,也不知是因为莫染本身就是个戏子的缘故所以收藏,还是他兴趣如此。
莫染的贴身小厮春生看到玉寒雪来了,不免是又惊又喜,连忙上去给玉寒雪请安,这可是玉寒雪第三次主动来看莫染了,虽然平日里长公主对莫染总是不冷不热的,不过每次他受伤生病的时候,她都会来看他,这就表示,长公主的心里是有莫染的。
“他怎么样了”玉寒雪站在莫染的床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他,轻描淡写的问道。
“回公主殿下,公子一直在发烧,大夫开了药,说是没什么大碍,只需歇着”春生小心翼翼的回答,“公子从昨儿个到现在都不曾吃一点东西。”
“他这样大的人,自己不吃东西,谁也不能撬开他嘴往里面塞”玉寒雪冷嗤,“你既是他的小厮,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你提点着”
“是,奴才该死,可是公子昨儿个送了公主殿下进宫后,回来便是一直想着为公主殿下做一些好吃的,奴才也劝过,公子坚持要等公主殿下回来一同吃,可后来”春生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不说,玉寒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真的是在等她想到昨夜回来的时候,莫染那一脸兴高采烈,拉着自己说为她做了好吃的点心,当真是用了心思的,只是玉寒雪低头看着莫染,眼神很复杂。
莫染,你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楚了,你用尽心思和手段想要留在我身边留在凤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既然是相互利用,你对我的这份固执又是什么心思
“你去厨房,让人做一份清粥,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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