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志诚心里一时不知是啥滋味。这是怎么了,是命运吗为什么总是见不到她,找到乌岭煤矿,她刚刚离开,追到这里,她又刚刚返回。真是失之交臂。莫非,这意味着什么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又回了乌岭煤矿。这不是往返徒劳吗既然这样,还不如留在煤矿再等上一天两天了
志诚克制着自己没有多想:“大爷,大娘,老弟,给你们添麻烦了。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警察,在省城工作,来你家那个女记者是我爱人,她离家好多天了,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就找到乌岭煤矿,听说她来找张林祥,也就跟来了对了,她说没说过,为什么来找张林祥”
老太太:“这要让俺看,也没啥大事,她说是搞啥调查,要跟大林子唠唠,再看看俺家的生活对了,她说以前去煤矿时认识的大林子,对他印象很深,觉得他有啥代表性,非要采访他不可也真难为了她,那么娇嫩个人儿,为这点事儿,吃这么多苦跑我们这破山沟来对了同志,您就是为找她上俺这儿来的吗”
老太太说的与张大明的话完全吻合,也与白青兄弟的话吻合。志诚克制着心中的激动,对老太太、也对这一家人说:“不,我来这里,既是为了找我爱人,也想找张林祥了解一件事,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他作证,想不到他他既然在煤矿出的事,为什么煤矿都说不知道这个人呢,他到底是怎么怎么出的事呢”
一家三口互相看了看,老汉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你说的是真话,也难得你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穷山恶岭来。既然你是那个记者的男人,瞒着你也没用了。大林子确实是在乌岭煤矿死的,死的不单他,好几十人呢,瞒得死死的,不让外人知道”
什么这这是真的
老太太抹了把眼睛:“俺活生生的一个大儿子都没了,还说这瞎话干啥呀”哭泣起来:“俺大儿子可孝顺了,能吃苦,不怕累,寻思出去挣俩钱,说个媳妇你都看到了,俺们这儿穷死了,就那几亩地,打不了多少粮,去了交这个税那个费的,就啥也不剩了,连吃饱肚子都难这不,大林子三十三,二林子也快三十了,哥俩儿一个媳妇还没说上。就是为了挣俩钱,说上个媳妇,大林子才去煤矿打工的。咱也不想说太好的,实在不行寡妇也行,挣了钱,花三千五千买一个也行,谁知他一去不回呀”老太太泣不成声了,回身从一个破旧的小木箱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志诚:“你看,这就是他呀今年春天,有人给他介绍个外地的寡妇,人家要看看他长得啥样,他跑了三十多里地到乡里照像馆照的。”
志诚茫然地接过照片,拿到眼前,目光渐渐聚焦,忽然间,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这这就是大林子,真的是他不不可能”
三口人不知何意,都用不解地目光盯着志诚。志诚指点着照片说:“这我见过他,见过他真的,我确实见过他他没有死不,他现在可能真的死了”
一家人的眼光更怪了。老太太:“同志,你说些啥呀”
是啊,怎么向他们解释呢志诚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这一切能是真的吗
他就是那个逃犯,是蒋福荣他们抓捕那个逃犯怪不得,蒋福荣他们那么戒备你,怪不得
志诚再看一眼照片。没错,就是他。火车上,他曾偷偷向自己求救,后来跳车逃跑了,蒋福荣他们说没有抓到,是真的没有抓到吗
天哪,简直不敢往下想
志诚没有解释这个问题,而是改口说认错人了,又和他们谈了几分钟,连口水没喝就告辞了。张家人十分诚挚地婉留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呀,俺这破屋子你是没住过,可这半夜三更的咋能让你走啊”可是,他们没能拦住他,他说:“我留下也睡不着觉,必须马上走,晚了会出大事”
志诚没有把担心说出来。现在他非常害怕,害怕肖云会出事。他知道她的性格,她还没有意识到面临的危险。她现在去乌岭肯定有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张家人见志诚执意离开,就派儿子二林子给他带路,一直把他送到公路上,直到他凭着警官证,搭上一辆路过的车辆才返回。
七、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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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诚心急如火,恨不得马上赶到乌岭煤矿,找到肖云。可是,事与愿违。午夜时分,他搭乘卡车好不容易赶到长山火车站,一辆驶往清泉的列车却刚刚开走,下一趟得等到天亮。
从长山返回乌岭,清泉是必经之路。
他只能焦急地等待。
他没有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张家,一方面觉得事关重大,告诉张家后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映,另一方面,也有点拿不准: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事情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他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一切难道是真的不可能
可是,张家出示的照片,确实很象蒋福荣他们抓获、后来又逃跑的罪犯。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说,那个被抓捕后来又逃跑了的罪犯就是张家已死的儿子、自己要找的证人大林子。而自己却和他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可是,为什么蒋福荣以及矿里的其他人,都说不知道大林子呢如果说他们不知道大林子和张林祥是同一个人的话还可以勉强解释,那么,大林子既然还活着,成了逃犯,为什么对他的家人说他已经死了,而且还赔偿了五万元钱呢
一切,实在难以置信。
然而,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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