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又看到路旁立着一块木牌,上有一张新贴不久的白纸,用毛笔写着招工广告字样,走过去看了一眼,内容和客运站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这张写得更具体,是六号井招工,就在这条路前面不远的地方。
又一辆卡车从身旁驶过,又扬起一片灰尘。志诚发现,往东驶的车都是空的,而从东边往回驶的卡车则装满了煤,大约就是从六号井运来的吧他心忽然一动:反正天还早,这里既然离六号井不远了,干脆去看一看这么一想,他有点激动起来。正巧有一辆卡车驶来,他急忙扬起手臂。
志诚昨天晚上就已经决定亲自去六号井一趟。无论什么证言都必须核实,这是他八年刑警生涯的一个重要体会。与之相关的另一个体会则是:任何间接的信息都不要轻信,都不能代替自己的亲身感受。何况现在大林子和肖云还没有找到,要想继续寻找的话,必须从这里找到确实的线索才成。所以,他一定要去六号井一趟,查一查大林子和肖云的踪迹。本来计划天亮后和齐丽萍一起去,可现在忍不住了。
一辆卡车在他的手臂前停住了,年轻驾驶员从窗口探出头来:“干什么”
志诚到嘴边的话变了样:“师傅,是去六号井吗捎个脚吧”
年轻驾驶员豪爽地:“我去七号井,离六号井不远。你要愿意坐就上车吧”
志诚高兴地大声道谢,急急忙忙上了车。
驾驶室里只有驾驶员一人,志诚坐到副驾位置上。车启动后,年轻司机随口问道:“六号井停产好几天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停产了
这个消息出乎志诚意料,正要问怎么回事,怀中手机突然响起,打开一看,号码挺生的,放到耳边才知道是齐丽萍。她焦急地问道:“志诚,你跑哪儿去了”
志诚随机应变:“啊,我随便逛逛,看看你们煤矿的景色”
“你现在在哪儿”
志诚:“嗯在公园对,这里有凉亭,有树木,有花草,是公园吧”
齐丽萍:“志诚,我说过你撒谎的本事太差,你在什么公园,公园里怎么有汽车的动静”
这女人真厉害。志诚支吾着不知说啥好,她也不再问:“行了,不管在哪儿,快回来。要不我就去找你”
志诚关了手机,对驾驶员说:“能把车开快点吗”
驾驶员斜了你一眼:“怎么了有谁追你吗你不是本地人吧,从哪里来,去六号井干什么”
志诚还是随机应变:“老弟眼睛挺毒的,其实,我是个记者,来这里调查一下煤矿工人生活情况你是哪儿的,能不能提供我一点情况”
驾驶员一乐:“我不是煤矿的,能提供啥情况不过,要说工人的生活,我还真知道点。咋说呢他们那还叫生活吗依我看,他们就是李根子的奴隶行了,我不说,你自己去看吧”嘴里这么说着,脚下踩了油门,速度加快了。
志诚听出驾驶员话中有话,同时,对他提到的“李根子”这个姓名也感到奇怪,只听说乌岭煤矿的矿长叫李子根,这李根子是怎么回事追问了一句,驾驶员笑着说:“他原来的名字叫李根子,现在的名字是后改的也难怪,李根子是土了点,和董事长、总经理的身份不般配”
原来如此。
志诚看出,这个小伙子是个敞快人,而且话里话外透出对李子根的憎恶,就借机问起李子根其人,可小伙子却不直说了:“这我可说不好,我只是个司机,家又在清泉,受雇来这里拉煤,和人家接触不上,能知道啥事不过他是名人,所以也听说过点咋说呢我也没有真凭实据,不能乱说,反正,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
话很笼统,但耐人寻味。志诚正想再往下问,手机又响起来,看看号码,还是齐丽萍的。志诚想了想,干脆把手机彻底闭了。
唠喀的功夫,一座煤井临近了。煤井旁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大煤堆,象小山一般。这时,天已经很亮,太阳就要出来了,金红色的光芒给煤山的顶端镶上瑰丽的金边。煤山下边散落着几幢灰里带黄,黄里带黑的土屋、铁板房,那就是所说的工棚吧驾驶员眼睛望着前面说:“这就是我要去的七号井,六号井还得往前走。不过,听说停产了,不一定有人,你要找人,还不如在这里打听”
司机说的有理,可志诚受内心力量的驱使,还是想去六号井看看。年轻驾驶员心眼儿挺好使,见他意志坚决,就说:“那好,我多开几步,送你过去”
几分钟的功夫,六号井到了,外观上看,跟七号井差不多,也是高高的煤堆,几处破旧的工棚,还有几个正在干活的人影,只是比七号井人少了些,也安静一些。年轻的驾驶员咦了一声:“啥时开工了好了,你自己过去吧。完事了,要是来得及,想回去就到七号井找我”
卡车离开后,志诚快步向前面的工棚和煤堆走去。这时可以看清,有三四个矿工模样的人在往两台卡车上装煤,煤堆上边的井架旁还有两个人影在忙什么,别的地方就见不到人了,显得很冷清。
志诚先走向附近的工棚,发现房山上也贴着一张招工广告。走到正面,见两个工棚的门都关着,一点生气也没有。他犹豫一下,走到一个门前敲了敲,里边也没有应声,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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