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紧跟着陆魁胜追了出来,一个劲地赔着不是:“陆老爷,你消消气,我家小姐小小年纪有些不周之处,您多包含。您就看在我们逝去的老爷的份上,多多包含。”
听着这话陆魁胜本来消下去些的气又蹿上来了,瞪着眼睛朝罗哥吼:“别给我提你家老爷,告诉你,我是欠过狄仕文的情,可这些年我也还够了!还够了!”
罗哥无语了,人家陆魁胜说得在理啊,狄家这几年出了多少事,哪回不是人家陆魁胜顶着,于是罗哥只得腆着笑脸无言以对。
第二天,刘建雄就走了,临走时话说得特别难听,青儿怕狄戌去寻刘建雄的不是,于是就把他关在屋里了。
接下来汾阳县的人都知道,狄家与陆家闹掰了,真的闹掰了,原因嘛很简单,混小子狄戌跟陆老先生动手了。现如今狄家姐弟没有陆家撑腰了,汾阳县的混混们就开始不老实了,不过没有过几天那些混混们也都老实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架不住狄戌跟老虎似的凶样,纵使他们恶狼很多,可还是架不住狄戌这个猛虎,所以汾阳县的街面儿上暂时还是狄戌说了算。
没有了陆家这层关系,青儿也觉得轻松多了,至少她不会老觉得欠人家的了。她也是有骨气的,就在陆宇飞沿着街角堵着自己说了一次不阴不阳的闲话后,当天夜里就拨拉了一夜的算盘珠子,第二天就让狄戌与狄卫将东西抬到陆府门外头去了。两个哥哥放下东西上课去了,狄清河捧着一个小本子站在外头,等陆府的人开了门,他就将小本子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陆魁胜接到了狄家姐弟送来的东西很不是滋味,咂巴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将东西沉默着收进库里,就这样,陆家与狄家算是真正地断交了。
苍逝,尽显狄情义感人
天气渐渐地转凉,罗哥的腿疾越来越重了,平日里也就窝在家里劈劈柴什么的,秋收他都不能干了。坐在家门口的大槐树下捶着坏腿直叹气,老贵婶看不下去过来劝:“别在这里坐啦,时间长了受了凉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罗哥叹口气跟着老贵婶的后头进了门,一边走一边挨声叹气:“我真的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才几月天就动不了了。”
老贵婶走在前走听着,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上次陆魁胜走了后青儿就很少出门了,她会算计,这两年她将攒得的钱分了一些出来在街面儿上买了几间铺子,自己名声不好不经营,那就租给别人。光铺子钱就够一家人花销了,收上来的的田租捡经得住放的粮食存起来,剩下的吃不完青儿就去卖了,除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其实她们姐弟过得也并不算难。所以她不愁日子没法过,大多数时间就呆在家里,为弟弟们做衣裳,看着自己手头做的衣裳尺码越来越大,青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青儿将针尖在头皮上划了一下,头也没抬就问老贵婶:“三弟放学回来了?”
“没有,是罗哥,我把他叫回来了。”老贵婶拉着青儿做好的半截衣袖笑着回答。
说起罗哥青儿也有些难受了:“自从爹娘过世后,就是忠伯护着我们,后来忠伯不在了,就是罗哥和韩婶照顾我们,现如今就剩下罗哥了。”
话里透着伤感,老贵婶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小姐,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青儿很吃惊地抬头。
老贵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个二丫头前段日子病了,小姐知道吧?”
青儿一愣回答:“知道,我还让裘伯伯去看过呢!现在怎么样?”
老贵婶说着就抹起眼泪儿来:“没了……”话说到一半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什么没了?”青儿有些没有明白,好一会儿才昧过劲来,吃惊不已:“怎么就没了呢?上回我听裘伯伯说不是已经大好了么?怎么就没了呢?”
老贵婶一个劲地掉着泪,越想越伤心,索性大哭起来,狄戌从外头回来听到里头哭,以为是青儿出了什么事,连着就奔了进来,看见青儿坐在炕头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老贵婶在那里哭松了口气,捶腿顿足地抱怨起来:“老贵婶,你这是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青儿朝狄戌招招手,嗔吟一声:“二弟!老贵婶家的二姐姐去了。”
“啊?前两月不是还给咱们拿肉过来过吗?怎么就没了?”听到这个消息狄戌也很吃惊,完全就不相信。
这样老贵婶越来越伤心了,啼啼哭哭地将事情讲给两姐弟听,最后说:“二丫头留了一双儿女,如今二丫不在了那孩子也没有看管,虽说有爹也是一个男人,吃的喝的都仔细不了……”
老贵婶说到这里就停下了,青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地笑着说:“我虽舍不得您,可你照顾孙子孙女也是应当的份,我就不留你了。”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塞到老贵婶的手里,“这点钱不够,你去街面上给孩子们买两尺布做件新衣吧。工钱我明儿早上给你结……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明儿一早走,我那女婿已经在左庄头等我已有两日了,孩子,孩子也在那里。”老贵婶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那串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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