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想,狄忠肯定知道了房子的秘密,要不然他既然要回汾阳了为什么不把房子卖了呢?人心头有了猜忌心胸就变得狭小了,柳元以往在这平阳县也可以用“有德士绅”四个字来形容,可当遇到了这院子的事,他却干了有失品德的事来。
那日他的朋友再次告诉他谈判无果,柳元就谋生了强夺的想法。先是找了曾家加以威逼又以利诱,让他们逗惹狄戌演一出苦肉计,又以利诱陈嫂言语上出巧语挑起众人对狄家的不满,所谓人言可谓,那狄家不是因为人言才从汾阳逃到这里来的么?今天他柳元也可以用人言让他们再灰溜溜地滚出平阳去!这样就有了今天下午的这出事来。
几个人又好好地商量了一阵方才散去,他们到底定了什么计谋无人知晓。
第二日青儿一大早地起床,走到厨房门口停下了,看着屋里忙碌的两个人影她真的无语了。
“小,小姐。”陈嫂双手互捏着显得很是紧张,头低低地,眉眼也不敢往上抬。
青儿看了她眼,转头问那个在案上切咸菜的中年女人:“你就是罗哥的表婶?”
“回小姐的话,我就是。”听见青儿问话,那个女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回答着。
现下已经近初秋,东方刚亮白露天气还是稍稍有些凉,陈嫂缩着脖梗捏着手静静地等着青儿的下文。罗哥的那个表婶到是干脆,答完青儿的问话又开始噼哩吧啦地切起咸菜来,一点儿也没有初来乍到畏生的意识。
青儿将厨房里的事情查看一翻,陈嫂也被晾得差不多了,青儿出门时在门边轻轻地带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陈嫂如蒙大赦连忙跟了上去。
一大一小出了厨房来到堂屋,青儿在正北面捡了一个位置坐下,陈嫂垂着手跟了进来,见着还跪在牌位前的狄戌愣了一下。青儿瞥了一眼狄戌,示意陈嫂坐下,等陈嫂坐下后方才开口:“陈嫂,昨天你不是走了么?”
“小姐,你就行行好吧,我那个婆婆是个药罐子,我若是不在府上做工,婆婆的病没钱医不说,就连我那个残疾的儿子也没有活命钱啊!”一听青儿的开场白陈嫂扑嗵地一声就跪了下来哭求着。
青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无奈地说:“这也怪不得我啊,陈嫂,谁家愿意要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人呢?”
陈妇被青儿说得老脸通红,想起自己的婆婆与儿子,她简直是悲从心来,一边磕头一边哭求:“小姐,我也是不得已啊!我那个婆婆差一点儿就没了命,若不是柳老爷家的贵儿,我现在就得要给婆婆料理后事了。我与婆婆亲如母女,对于柳家的恩情,我怎么能不报呢!”
青儿听了声音陡大:“你报柳家的恩情,就不管主家的死活?他救了你婆婆一回,我家救了多少回?你说是只从我家拿一百文的工钱,可是哪个月没有多给你一两百文的?哪回你家去没有带五六斤白米白面?”
“小姐,小姐。都是我糊涂,都是我糊涂啊!”青儿句句在理,字字属实,那些个字眼从青儿的嘴里说出就像巴掌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甩在陈妇的脸上。
脑门咚咚地磕在地上,陈嫂一声声地乞求着,那声声乞求声落进青儿的耳里她也不好受,别过脸强忍着不去看陈嫂:“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陈嫂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开了来:“柳老爷原说好让曾家出头,我只管在昨天出言挑挑火。现如今忠伯眼看不行了,小姐公子们都还小,说什么也也敌不过那么多人的嘴,到时候也只得卖院子卖地离开上阳村。正好如了柳老爷的意,他可以做好人出所谓的高价将院子回购回去。”
“他们为什么非得要买回这院子?”青儿有些纳闷地问。
陈嫂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柳老爷前些时候得到他家老爷子托的梦,说柳老爷子在梦里骂他是数典忘祖的人,说他现在整天窝在大瓦院里过舒服日子,完全忘了早些年祖辈父辈们的拼打。”
青儿哼哼冷笑几声,心想这些装神弄鬼的事向来都是她拿来唬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来,就是昨天自己也才刚玩过,今天居然也有人将这招使到自己身上来了。愤愤地低语:“鬼才相信自己的那些话!”
陈嫂听见立马附和:“就是啊,谁信啊!可这院子也老了,虽说咱们家做个修茸可怎么也值不当他们这么费周章啊!”
青儿皱了皱眉心中暗忖,事情恐怕有些不简单。想到此心中有些烦燥,朝陈嫂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厨房吧。”
陈嫂下去了狄青突然走到狄戌的跟前站着,拿眼瞪着狄戌仰起的小脸。狄戌被她瞪得害怕,挪了挪跪得早已经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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