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正与张远谈话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当。
祖季忍不住喃喃自语:“咦,韩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祖昭同样有此疑问,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快着步子赶了过去。
韩当还是那副老样子,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胡子拉碴,之前那副要出售的藤弓挂在身后,腰间系着一只脏兮兮的箭囊。不过这次他手中还拧着一只死透了的狍子,那狍子已是成年体型,有两三尺之长,但拧在手里却仿若一根树条一般轻松。
祖昭来到韩当跟前,迎着笑容说道:“韩壮士,你怎么来了”
韩当撇开众人,将手中的狍子高高举起,大笑着说道:“这不,今ri刚猎了一只狍子,专程送来给大伙。”
祖昭与张远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欣然之se,周围其他围上来的游侠儿和祖家子弟听得此言,也都深有感慨。
祖昭叹声说道:“韩兄,如今天冷,往后狩猎只怕愈发为难,你倒不如把这只狍子送到集市上卖了,何必要专程赠予我等”
韩当正se道:“怎么,你却来嫌弃我不成我韩当虽不富裕,但与诸位相识一场,前几ri吃了你一顿酒肉,倒不许我还请一餐么”
周围众人稍微se变,着实没料到韩当会如此认真。
祖昭思虑片刻,继而爽快的笑道:“韩兄果然是义气之士,适才是弟的过错。”说到这里,他又朗声向周围宣布道,“诸君,今ri获胜者,便以此狍做为奖赏。”
一只狍子自然是比不过一顿大酒大肉,许多游侠儿反而就是为了贪一杯酒。不过在场所有人闻得此言,无一不是表现出振奋的一面,倒不是大家装腔作势,相反是因为大家更为看重“义节”。彼此皆是年轻气盛,不在乎一餐酒肉丰俭与否,无酒无肉ri子照样过,相反意气相投的痛快却是可遇不可求。
因为有祖昭张远带头敬重韩当,纵然众人与韩当相识不深,也同样会跟着敬重韩当。也所以韩当的这只“狍子”内在涵义便大有不同。
一阵汹涌的欢呼,气氛顿时热闹非凡。就连已经缓行离去一段距离的张南等人,都禁不住好奇的回头张望一番。
韩当受此热情,原本严肃的脸se马上换回笑容,说道:“好,就依你的意思来。今ri你等cao练,谁若赢了,这狍子便归了谁。哈哈哈”
公孙隆从人群后方挤上前来,忙不迭的叫嚷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来比试下一场我定要扳回一句来。”
张远张预祖季等人听了这句话,又看到公孙龙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都忍不住逗乐的大笑起来。很快,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到最后,即便公孙隆自己都没搞清楚哪里好笑,却也跟着一起一阵憨笑。
笑罢后,祖昭立刻说道:“如此,那我们马上开始第二场比试吧”
不料,正当大家收拾好心情,陆续开始列队准备等待告知第二场比试内容时,张预似是开玩笑的插嘴道:“既然韩大哥今ri来了,不如也跟我们一同来比试一场吧。”
张预说的是无心之话,然而周围众人却跟着起哄附言。
当初韩当以一人之力打倒包括张远在内的多名游侠儿,此事已经在众人之中传开,可惜并没有多少人亲眼目睹,即便是事后赶到的祖昭祖季等人,都只不过是看到一个结果罢了。哪怕别人说的再有多么绘声绘se,远不及本人真正露上一手来得直接和痛快。
韩当下午原本无事,只不过并不喜欢打闹,于是勉强推辞了几句。
“韩壮士,就露一手让大家瞧瞧嘛。”
“是啊是啊,不过切磋切磋。”
“大丈夫何拘小节”
人云亦云,张远倒是跟着说道:“韩义公,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莫非现在却是嫌弃我等了么把我们当外人了不是。”
韩当略作思索,似有几分情急,说道:“诸位既与我韩当称兄道弟,那必是自己人。只是韩某清净惯了,着实不喜闹动。若不然便与大家一对一摔角,随意过两招,可好”
此言一出,闹腾的场面渐渐收敛起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韩当人高马大又生得一副孔武,早先以一敌众都能把张远等人打得落花流水,这会儿若是单打独斗何人能是对手在很多人听来,仿佛是韩当故意如此,不愿意参与大家伙的cao练似的。
韩当见势,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是有歧义,只是他不善争辩,只能默然不语。
就在气氛愈发尴尬之际,一旁不明就里的公孙隆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脸se,歪打正着的说道:“不如就让韩兄与祖公子过两手吧。早先韩兄以寡敌众胜了张文义,祖公子也曾以寡敌众击退胡贼,岂不势均力敌”
张远脸se有些微变化,不过他自己的糗事众所周知,于是并没有太大反应。
而韩当脸上的神se更显沉重,照样一言不发,整个人的神态看上去就好像在隐忍一般。
至于祖昭只是稍微感到唐突而怔了一怔,他心中倒是盘算的很快,意识到要尽快改变目前尴尬的境况,给韩当一个下台的台阶。一念及此,他顺着公孙隆的语气爽快的笑道:“早先便十分钦佩韩大哥的身手,可惜小弟有自知之明,不敢托大。今ri众兄弟期以韩大哥一展身手,小弟斗胆,愿抛砖引玉,向韩大哥讨教两手。”
韩当本不是忸怩的人,这会儿又自陷尴尬之境,祖昭如此出言相帮自己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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