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将茶一口饮尽,摇摇头,继续道:“你们还是太不聪明,并不知道你们惹到的是谁。现在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阮大人。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能相见,只是到时你到了南京,只怕已成了阶下囚了。你道陛下为何现在留你的性命你真以为你所谓的国书能救你的性命大错特错,这只是因为陛下不愿处死你,他要让你看到,你所谓的安南王最后会像死狗一般任人凌辱,你的亲族你的兄弟姐妹都会在战火中哀嚎,知道猫戏老鼠吗猫并不会一口将老鼠吃掉,而是要慢慢的捉弄一番,玩得累了再一口吞进肚子。阮大人很不幸,因为你是老鼠。再见了。”
郝风楼说完这些,便起身离去,没有再看身后的阮玉一眼。
出去的时候,殷红的血留了一地,许多的尸首堆积起来。曾建正指挥着人清理。
郝风楼皱眉,掏出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匆匆出去。
周芳追上来:“大人,接下来如何处置”
郝风楼道:“弟兄们也辛苦,让他们回去吧,让鸿胪寺的这群混账来善后,难道这种脏活还要锦衣卫来做好啦,我要回去复命了,再见。对了,那边有个院子,是宁王的下榻之处,你们没事的时候到他门口晃晃,大叫几声,杀乱党,嗯,声音大一点,丢两个人头进院子里去,丢了得赶紧跑,不要让人抓了现行,眼疾手快知道不知道咱们是锦衣卫,被人抓了现行,敢自称是天子亲军吗上次胡坊百户的一个小旗,让他去五城兵马司丢粪,他倒是好,丢了粪后他竟不跑,还非要摆出一副大爷敢作敢当的样子,我的天,世上怎会有这样的蠢货若不是推说这家伙是死了爹,悲伤过度,人都别想捞回来,好啦,好好办差去。”
周芳挨了一阵训斥,连忙道:“大人放心,这一次一定办妥当。”
郝风楼微微一笑,扬长去了。
朱棣已经摆驾回宫,整件事让他松了一口气,查不出凶手必定为人耻笑,而现在一切迎刃而解,有了一个交代,也不至于被人取笑。
朱棣进了暖阁,暖阁里,太子和汉王二人俱在,除此之外,还有赶来奉诏的解缙人等。
朱棣坐在椅上,手指头在御案上一下下的敲击,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道:“郝风楼这个人倒是个干才。”
朱高炽面无表情,脸色平淡,不为所动,这次本是想攀咬汉王,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不过他也没什么遗憾,如今他是太子,时间站在他这一边,他深知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
朱高煦却是眼前一亮,附和道:“父皇所言甚是。”
解缙笑吟吟的站在一边,眼眸微微拱起,补上一句:“汉王说的极是,此子确是神鬼莫测。”
朱棣沉默,深看解缙一眼。
解缙这句话端的是厉害,表面上是夸奖,可是怎么听,似乎都很是刺耳,神鬼莫测,夸得固然是能力,可是另一层意思,却是心机深重,难以掌控。
朱棣莞尔一笑道:“解爱卿似乎话里有话。”
解缙道:“微臣只是想,郝风楼年纪尚轻已是如此了得,实乃朝廷之福,只是他毕竟是快璞玉,尚需雕琢,玉不琢而不成器,眼下南征安南已成定局,何不如陛下遣他从军,好生磨砺一番,将来必定能委托重任。”
解缙的心思实在可怕,安南山高水远,郝风楼在京师的根基毕竟不稳,这种刚刚窜上来的新人,即便是一时得到了圣宠,可是一旦远走安南,一年两年也未必能回来,到了那时,也早已从陛下的记忆中淡去。
更可怕的是,郝风楼的长项自然不是行军布阵,让他从军,岂能和那些耀眼的将军们相比在安南立不了功劳,荒废了几年,回来京师就什么都不是了。
朱棣又是莞尔一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玉不琢不成器。”他顿了一下,才又道:“不过朕没有让他征安南的打算,安南,朕会安排他去,可不是现在,现在时候还早呢,朕既然用人,自然是要恰到好处,此次立了功劳,寻出凶徒,实乃锦衣卫楷模,理应给予赏赐,只是这赏赐如何,朕还要再想想。你们退下罢。”
解缙心里叹了口气,起身道:“微臣告辞。”
太子和汉王也起身道:“儿臣告退。”
郝风楼到了午门,此时有人自宫中出来,出来的正是宁王世子,他被郝风楼踹了一脚,脸面丢尽,本想入宫状告,结果陛下只推说身体不适,不愿见他。
满腔怒火的朱盘烒愤然出来,与郝风楼这冤家迎面撞在了一起。
“郝风楼”朱盘烒捏起了拳头,只是可惜,他这拳头带着缺憾,少了一支手指,显得有些可笑。
郝风楼脸色平淡,走近几步,向朱盘烒抱拳道:“卑下拜见世子,方才多有得罪。不过卑下也是万不得已,还请殿下恕罪。”
郝风楼越是如此,朱盘烒就越是愤恨,他咬着牙,压根就没有将郝风楼的话理解为客套,却仿佛是揭他的伤疤,他天潢贵胄,何等清贵,断指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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