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哥,咱们后山上的野蜂窝比原先多多了,我和喜子离家前还去掏了两个,嗬,那蜜才叫一个甜,香气直冲鼻子。哎,城里可没地儿买去。”来顺儿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靠,还说这个呢,那回上了你俩小子的当,差点儿没把我给整趴下。”江逸晨瞪起眼睛斥道。
来顺儿和喜子听了这个,都哈哈乐了起来。
原来有一次这俩人来姑姑家找到江逸晨,说后山上有野蜂窝,里面的蜜多,又香又甜,准备去搞一把。
江逸晨的嘴也馋,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
按照惯例,把松树枝点燃,用烟熏野蜂窝,将工蜂熏跑,然后趁乱上树割一块蜂巢,装桶里带走。
谁知因为头天下过小雨,松树枝有些潮,不好点,烟量也不足。结果出事儿了,惹来一大群炸窝子的野蜂,愤怒地向三人发起了攻击。
三人赶紧逃跑,野蜂子穷追不舍,要说这长腿的哪比得了长翅膀的,很快就被追上。
正好前面有一条小河,来顺儿和喜子没犹豫,招呼了一声就扑通通地跳进水里,躲开了野蜂的搜索。
江逸晨嫌河水冷,不愿下去,只是脱去上衣,使劲儿挥舞抽打野蜂子,结果可想而知,被训练有素的空军军团蛰得满头满脸的包,红肿难耐,又痛又痒,苦不堪言。
跑回家,姑姑姑父的训斥自然是免不了,还被晴晴笑话。
随后又是拔刺,又是肥皂水清洗大蒜捣汁敷,折腾了一溜儿够。
姑姑不忿,跑到来顺儿和喜子家告状,两个闯祸的小子也各自狠狠挨了一顿笤帚疙瘩。
“呵呵,晨子哥,当时我叫你跟着跳河里,你偏不下来,非要和野蜂子比武,我都急坏了。”来顺儿嘻笑着说道。
喜子想起这事儿,也乐得弯下腰。
江逸晨摇摇脑袋,不想再提这糗事儿。他看看天色,再掏出手机瞧瞧,已经将近下午五点钟了。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走,咱们找家饭馆,边吃边聊。”他提议道。
“好啊,我正好饿了呢。”
“我也是。”
两个小子听说下馆子,都忙不迭连声答应。还帮江逸晨拿购物袋。
三人一起往前走,不远处的大街上有一个家常菜馆,门面看上去还挺干净的。
就是它了,江逸晨随即带头儿走进去。
找了一个靠窗的餐桌旁坐下,服务员赶紧拿着菜单过来。
三人商议一下,点了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凉拌拉皮儿蒜蓉黄瓜西红柿鸡蛋汤等几样家常菜。外加两瓶啤酒。
服务员说了声请稍等便走开。
“哎,说正经的,你们俩也跑到住建委门口,跟那些人凑一块儿,是咋回事儿啊”江逸晨问道。
提起这档子事儿,喜子和来顺儿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来顺儿叹了口气,对江逸晨说出事情的缘由。
磨盘子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叫得响的土特产,所以村里一直不富裕。
来顺儿在县城里读到了高二上学期,不愿再念书,辍学回家了。喜子更差,初中毕业后,根本没有去参加中考,在家帮着老爹务农。
不过土里刨食儿终究没什么奔头儿,这些年打工风气兴盛,村里的年轻后生们大多外出挣钱去了。
来顺儿和喜子也坐不住了,于是俩人和家里商量过之后,结伴同行,一起来到粼江市找工作。
通过老乡的介绍,他们去了一个建筑工地当小工。待遇还真是不错,只要有活儿干,每天能挣一百多块钱的工资。这与在村子里务农的收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想到每月能有三十多张红彤彤的老头儿票,来顺儿和喜子精神头儿十足地上工了。
上工之后才知道,建筑工地的工钱不少,可是这活儿也确实不好干啊。累人不说,环境更是糟糕。
只要一刮风,那劈头盖脸的沙子和土,吹得嘴里鼻孔里头发上到处都是。收工后洗澡都得清理半天。
住的工棚冬寒夏热,人员又多,晚上睡觉都觉得气闷,更别提夏天苍蝇蚊子一群群的招摇过市了。
还有工伤问题,就他们所在的地方,这一年来就出了好几起。现在还在为医药费扯皮。
好不容易把这些都熬过来了,辛辛苦苦挣了几个月足额的钱,还给家里汇了一笔,谁知后半年却又出了事情。
他们的工资大约是半年一结,平时只发生活费,包工头说后面的得按规矩年底统一结算。等到了时间,包工头却又哭丧着脸,说建筑公司不给钱,他的腰包也是空空如也。
于是一群工人找到建筑公司项目经理理论,可人家的理由很充分,甲方拖欠了工程进度款,他们也没有办法。
大伙儿气愤之极,贴标语,堵工地大门,闹腾了一通,可问题也没能得到解决。后来有人提醒,所有的建筑公司和项目都归市住建委管,然后才有了住建委大楼门前的那一幕。
“住建委的人怎么说”江逸晨问道。
“还能怎么说,刚才你也瞧见了,那位王主任这几天都出来了三趟,还不是老一套,已经报给上级领导了,让我们先回去等消息。”来顺儿愤愤地说道。
“这个什么王主任,不会是住建委主任吧”江逸晨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太熟悉。
“要是就好了,住建委主任官儿那么大,怎么可能随便抛头露面的。听说那就是个啥办公室主任。”来顺儿摇头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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