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赵菡萏做出了回应,沈云舒才仿佛看到了一根落入枯井的藤蔓,感受到了一丝纤细的惊喜。
随行的人,多是常年征战边关的将士,野外经验丰富。
都说久病成医,他们这一行人,不说当什么神医,但多少算得上是半个赤脚医生,更别提队伍里还有一个中医世家跑出来当兵的小子,跟着家里的爷爷和父亲学了二十几年的中医和中药,但却没人看得出来赵菡萏到底怎么了。
说是风寒,又发作的太猛太烈,完全超出了风寒应有的范围。
他们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该拿赵菡萏怎么办。
为了避开追兵,逃亡的路线故意避开了各大城池,只会从一些小城小镇上路过,做一些必要的补给。
要回京城寻找大夫,是不可能的,先不说皇帝派出来的追兵,就说赵菡萏的身体,也未必经得起一路回去的颠簸。
好在有人想起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镇,镇子虽然不大,但却有一个医馆,坐镇医馆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以妙手回春之术扬名诸国的郝神医。
门外陆陆续续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云舒的眼神止住了话头,只能屏住呼吸,待郝神医诊断完再说话。
床边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眉头缓缓紧皱,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沈云舒的一颗心也随着对方的表情跟着皱了起来。
她抿紧唇,生怕从老大夫的嘴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大夫,她怎么样?”
见老大夫的神色不好看,沈云舒的脸色也白了,她轻声细语的问着,生怕声音稍微大一些,便惊扰了躺在床上,神情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人。
她并不认识什么郝神医,二十年前她才六岁,连重剑都提不起来,更别提认识什么神医。
她只是听说镇子上有大夫,便二话不说带着赵菡萏打马便往这个方向跑。
“敢问姑娘,可否将病人发作时的场景,为我讲解一二。”
沈云舒立马将自己如何发现赵菡萏发病,一路将她带来时,又是如何表现,尽数向老大夫交代了出来。
老大夫叹一口气,“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外感风邪,倒像是中了毒。”
沈云舒瞳孔一缩,“毒?”
站在一旁的副将心中大惊,曾给赵菡萏送过兔子的小伙子,更是惊叫出声,“怎么可能,谁敢给皇……”他话一出口,便知晓不对,改口道:“谁敢给赵小姐下毒?!”
这可是皇后娘娘。
沈云舒的手一点点攥紧,目光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心里头微微发寒。
谁敢对皇后娘娘下毒?
还能是谁呢,除了陈明哲,沈云舒几乎不作他想。
“敢问郝神医,可否告知我等,这位姑娘中的是什么毒?”副将抱拳,恭敬地询问道。
“这位姑娘体内的毒,实乃罕见,若非老夫游历多国,有幸曾在一个边陲之境见到,恐怕也无从辨识。”老大夫叹一口气,示意沈云舒掰开赵菡萏眼皮和嘴巴,查看一番之后,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测,“不知诸位可听说过一种叫做情丝缠的药?”
出生中医世家的小伙子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问道:“您说的可是早已失传多年,据说服用后能叫人对第一眼所见之人情根深种的药?”
老大夫摇头,“这世间哪有什么能叫人吃了就爱上一个人的药呢,这情丝缠,其实是一种能让人产生极大欢愉的药物,服用后会叫人产生药瘾,若有一日不服便浑身不适,若有两日不服便痛苦不堪,而三日不服,更是能叫人生不如死。”
“受这种药物控制的人,一日都离不得药物,自然得永永远远地守在为他们提供药物的人身边,天长日久,神志受到药物的侵蚀,便是再憎恨给自己下药的人,也会由恨生爱了,这便是情丝缠的来源。”
“可是这药早已经失传多年,和皇,赵小姐所中之毒,有什么关系?”
沈云舒的脸色在情丝缠三个字出来时便难看到了极致。
她曾在书中听闻过此种药物的名字和传闻,据说前朝的时候此药大为泛滥,甚至被人用到了前朝皇帝最喜欢的一个皇子身上,为此皇帝雷霆大怒,下令销毁所有情丝缠的药方和原材料,若有人制作或者使用情丝缠,便不问原由,统统杀无赦。
情丝缠因此渐渐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这种据说能够叫他人爱上自己的神药,也成了传说,蒙上了诸多的神奇色彩。
旁人都道情丝缠早已失传,但沈云舒却知道,皇家人的尿x_i,ng最是如此,越是要禁止什么销毁什么,自己越是要留下什么,情丝缠在民间可能没有,但却很难说皇宫的库藏里面,没有情丝缠的配方。
果然,老大夫接着道:“这位姑娘体内所中之毒,正是由情丝缠改良而成,虽不像情丝缠一般,有着强大的致幻x_i,ng,久服后会对人体的神志产生极大的影响,但也会削弱人的身体,一旦停药,依旧会出现药瘾的反应。”
“敢问大夫,可有解除情丝缠的方法?”
老大夫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老夫曾遍观医术,并未找到过情丝缠的有效解除方法,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但医书上曾记录过有人靠着自身毅力,熬过三次情丝缠的发作之后,药x_i,ng便自行解开了。”
“每一次发作都会如此痛苦吗?”
沈云舒抓住赵菡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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