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烟点点头, 跟着她离开指挥室。
白薰华走到一间客房前,扭头对她说:“你先去洗漱,我帮你整理一下房...”
宋半烟突然抬手一推撑着门框, 厚实的门板发出“咚”的一声。
白薰华蓦然一惊,就听宋半烟笑道:“据说最好的‘壁咚’要以接吻告终。”
纪宝正睡眼朦胧, 扭头一看, 登时j-i,ng神抖擞, 大喊道:“薰华不要怂,反壁咚回去!”喊完才反应过来,嫌弃的撇撇嘴:“宋半烟,你今天没吃药吧。”
白薰华不是十五六的小女生,即便在她十五六的时候, 也不会被人壁咚一下,就心花怒放不知所措。何况她跟宋半烟斗智斗勇,周旋一年。甜言蜜语冷暴力,撒泼打滚闹革命,见识多了。
白薰华双手抱肩,静静看着她:“你打算睡地板?”
宋半烟楞了一下,抓抓额头:“不用麻烦了,我跟你一起睡吧。正好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纪宝对白薰华充满信心,觉得她搞定这个神经兮兮的宋半烟应该没什么问题,打了个哈欠说:“你们俩轻点,不要影响我的美容觉。”
纪宝说得没错,别墅装修的钱都花在指挥室了。卧室里除了隐藏式衣柜,只有一张床。极简风装饰与房间面基相撞,显得空旷而又冷峻。
宋半烟目光巡视一圈,对白薰华说:“你先洗漱,我下楼把行李拿上来。”
她说完出了房间,走向电梯。微黄的壁灯引领着方向,空荡的别墅走道里唯一自己的心跳。
电梯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宋半烟迈腿走进去。银色拉丝的金属四壁,模糊的倒影出她的身影。
宋半烟抬手按住心口,终于露出些许迷茫。
在重新见到白薰华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有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在心窍里来回穿梭鼓动。
爱慕、欣喜、占有...随之而来的各种负面情感在胸腔中翻滚,所以在樽楼她果断拒绝。可当档案之事结束,坐上离开泰州的大巴。
心里,空荡荡的。
我是谁?
我要去哪里?
宋半烟不知道。
纪宝出现的时候,喜大于惊。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瞬间清楚的知道——自己期待再次见到白薰华。
或许,白薰华也是一份档案。
但对于宋半烟而言,至少此刻她想握紧这份档案。
她表现的如此明显,连纪宝都砸吧出些味,白薰华看不出来?当然不会,白薰华如此敏锐的人,怎么会看不透呢。
或许,我也是一份档案。
宋半烟勾唇笑了笑。
电梯门打开,她拖着行李箱穿过走道。行李箱飞速旋转的轮子,发出清晰响声,像是宣示着自己的到来。
天予之,必取之。
白薰华从浴室出来,见宋半烟坐着窗边的地板上。她头靠着落地窗怔怔看向外面,神情说不了的寂寥。
愧疚与心痛,在一瞬间击垮白薰华。
没有记忆,就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就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
半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
而这一年多...我...
白薰华咬住下唇,偏开目光不忍心再看。指甲刺进掌心的疼痛,才稍稍挽回她的理智。她定了定神,声音低柔的说:“半烟,去洗澡。”
宋半烟转头笑道:“白小姐,你这么劳心,没病头发也要白了。来坐,我跟你说完事就去洗澡。”她说着,指了指床边。
白薰华迟疑一瞬,施然走过去。宋半烟见她坐下,便将自己在泰州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给人送花和请房东吃饭。
宋半烟说完,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张面膜:“允许你敷面膜的时候想一会,时间到了就睡觉。工作总是做不完的嘛。”
白薰华一愣,接过面膜看向宋半烟,展颜浅笑:“嗯。”
微凉的面膜贴在脸上,白薰华心头却隐隐生出暖意。她止住胡乱飘散的思绪,专注的考虑起近期重重异常。
在樽楼的时候宋半烟拿出照片,说有人跟踪她们。当时白薰华就隐隐感觉,只怕同时有人在跟踪宋半烟。
买走内库档案的神秘人,十之八/九就是外的礼帽人。但宋半烟遇到档案只是机缘巧合,那必然应该是在跟踪者的意料之外。
他们是无所谓暴露?还是档案和跟踪,本身就是意外?
亦或者,那份档案重要到,让他们不惜暴露。
“怎么还不睡?”
宋半烟走过来,撩起她的头发。青丝从她指尖滑落,蹭的白薰华耳边发痒。
宋半烟状若无事的说:“头发也干了。”
白薰华推开她的手:“别胡闹,早点睡。”
宋半烟点点头,走到床铺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一夜无话,安枕到天明。
纪宝晨跑回来,对着空空如也的厨房,忍不住发起牢s_ao:“难道不是应该是本小姐推开门一桌丰盛的中西早点吗?”
她正愤愤不平,门铃响了。
周饶带着保姆,保姆带着丰盛的中西早点,还顺便将别墅一楼打扫了一遍。
白薰华睡眠浅,隐隐听见吸尘器的声音,睁眼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宋半烟乱蓬蓬的脑袋。伸手轻轻揉了揉,轻声喊道:“半烟,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为我卜卦,有一只龙龟,龟壳上长出奇怪草,草升起紫气。”
“龟壳、蓍草,都是占卜之物。”宋半烟翻了个身,埋在被子里蹭了蹭:“龟为卜,蓍为筮。一个在象,一个在数。这两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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