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窜进口中,白薰华本能的打了个寒战,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冰面上。
老张头紧了紧军大衣,缩着肩膀小跑过去,见小姑娘长的极俊,就是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瘦瘦单单的风一吹就好像要刮走了。
瞧着随时就要晕倒的小女娃,老张头不由想起在远方大城市打拼的女儿,平日里对着局长都粗声粗气的他,难道好声好气的说:“丫头啊,你...有什么事进屋说。这儿是公安局,不用怕。”
狂风呼啸,落雪如锥,白薰华只觉冷得浑身僵硬,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一座冰雕。开不了口,听不见话,甚至连大脑和意识都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睫羽微颤。
她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突然从眼眶中溢出,顺着皎洁的脸颊滚落,滴在冰上,消失不见。
老张头慌了神,刚要开始笨拙的安慰,却见眼前的女娃抬手遮住面颊,再放下手已经恢复了平静。
老张头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窝里闷闷的,瞧着就觉得难受的很。。
白薰华对面前的陌生人微微颌首致谢,转身离开。公安局的大门在风雪中渐渐模糊,老张头跺了跺脚,转身走回了值班室。
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路上零星的行人无不脚步匆匆。唯有白薰华,走的极慢,每一步都如负千钧之重。
生死之外,再无大事。
“薰华。”
白薰华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温柔的轻唤:“亲爱的,别担心,一切有我。”
宋半烟紧紧抱住女朋友,侧头亲了一下她脸颊。
白薰华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如同突然被抽去了脊骨一样,软软瘫靠在宋半烟怀中。此刻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也无力去想。
只想偎依在这个怀抱里,沉沉的睡一觉。
栈老板那里知道了情况,本来是要赶去医院的,恰巧在路上看见女朋友。她连喊了几声,见白薰华都不理睬自己,宋半烟知道出了大事。
医院...
猫娃子和丘布...
宋半烟暗叹一声,薰华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他们两人是凶多吉少。她很担忧丘布和猫娃子,但现在她不会问。在意的人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怀中的恋人。
恋人。
想到这两个字,宋半烟心房一软,侧头蹭了蹭白薰华的面颊。
年轻的情侣,在风雪之城的街头相拥。步履匆忙的行人即便看清两人的相貌,心中觉察到异常,也不愿在这个鬼天气停下脚步看热闹。
只有一个人。
路边缓缓驶来一辆汽车,车顶已经覆满积雪。驾驶位上坐着一名相貌忠厚的青年,而他身后则是孔刅逸那张妖异的俊秀面孔。
“真是感人啊。”孔刅逸望着在无人街头互相依靠的情侣,眼底满是不屑。他伸手叩叩车窗,索然无趣的说,“给你老板去个电话。”
白即墨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的纪宝,拿起手机向外面走去。
他和孔刅逸咋看之下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英俊不凡,风度翩翩的有为青年。但只要稍微一相处就会发现不同。孔刅逸不负“妖医”的美名,眉眼之间的气韵都带着妖异的神秘。而白即墨却像是个如假包换的世家公子,或许有些桀骜,可终归让人觉得是温润的。
“比我预想的晚了一点。”孔刅逸朝路过的护士礼貌一笑,微微侧身让道。
孔刅逸不以为然,眼角都是漫不经心:“我这是头回给人打工,不懂规矩。”
白即墨临窗而站,看着冬雨争先恐后的砸在玻璃上,温言宽慰:“守规矩的机器人太多,孔大夫这样有趣的人太少。我们都喜欢有意思的事、有意思的人,这一点,我想孔大夫不会否认吧?”
孔刅逸看着窗外:“白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
白即墨轻笑一声。
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的属下早已详细汇报。本来只是想找找那东西,顺便抹去老头子的痕迹,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作为业内颇具盛名的心理医生,竟然没有听出白即墨这笑声中的喜怒。孔刅逸脸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沉了沉。人家对自己到底有救命之恩,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切按照白先生的吩咐,东西已经拿到了。”孔刅逸扭头望去,街道上空空荡荡,宋半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从医院里把人劫走之后,我职业病犯了,想着反正要解决,不如一箭双雕。”
白即墨依旧面带笑意:“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孔大夫这方面无人可敌。”
孔刅逸可不会因为他一句奉承就飘飘然,心静如水和新老板打太极:“白先生想玩猫抓老鼠,我当然要配合。”
白即墨垂下细密的睫羽,低笑一声:“和最强大对手玩游戏,不是很有趣吗?”
孔刅逸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即将接触到一些讳莫如深的机密。那些自己曾经万分好奇,却求而不得的答案已经近在咫尺。
他莫名的兴奋起来,试探的问:“这场游戏的庄家是白先生?”
白即墨对他的试探毫不隐瞒,坦然回答:“这个游戏没有庄家,或许说庄家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我想做的,只是荷官而已。”
白即墨抬眼望向天空,乌云翻滚,大雨滂沱,天地之间迷潆一片。
经过川西这一场,宋半烟肯定会去找大元宝藏。那么草原底下的秘密就要揭开啦。真是羡慕re那群怪物,这么些年积攒,手里掌握的筹码只怕徐福那老东西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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