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站在车上看郑地,郑地所挂与京地亦无什么差别,只是郑的人对他们要冷淡的多。
他经过某处时,甚至听到周围有人说了一句:
“那就是太叔,真是贪心,净做些不合制度的事。”
“主上太过宠他了,倒叫他蹬鼻子上脸,不知谁才是郑地的主人了。”
“野心就像草一样,一旦蔓延起来,可难除。”
“太叔与姜氏的野心不就跟蔓草一样吗?”
“哈哈哈”,孩童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叔的战车委实有气场,引得他们都从家中跑来看。
似乎有些歌谣传来,晋仇发现太叔的脸色不曾变化,只是他的战车更快了,快到转瞬即到了郑伯的宫殿。
朱红的大门就在眼前,侍卫还未来得及开门,太叔就向门中撞了过去。
☆、京地逸闻(八)
郑地的大门是施了咒的,太叔硬要从其中冲出,下场肯定不好,哪怕他自身修行千年,郑伯宫殿的第一道门也不是相撞就能撞开的。太叔不知是不是被方才的话冲昏了头脑,此时偏要做这种疯狂的事。
一切就在一瞬间,晋仇吓得心跳慢了一下。
太叔的战车在他眼前分解,碎成了无尽的铁屑,激起了地上不多的尘土,灰尘扬起,铁块儿翻飞,其中几块撞到了太叔。
所幸守卫们反应极快,在太叔受到更大伤害前,已将符咒的法力停下,只剩些战车的飞块儿并不是那么吓人。
“你应离他远些。”,晋仇听到殷王说。
在一切发生时,太叔根本没管这会不会伤到晋仇,或者说他一开始就预料到殷王的使臣会救晋仇。
当然这一切都是瞎猜,太叔怒的时候十有八九不曾想到后果。
幸好殷王护了一下,否则以晋仇那不如太叔的法力,太叔都受伤,晋仇又怎么可能无事。
“太叔,你怎样?”,晋仇问,他握着殷王的手,却是未管周围人是否会看他们。
殷王只是瞧了眼他们那握在一起的手,便放任晋仇与太叔说话了。
只是太叔愣了片刻才站起,他拍拍身上的土。
想冲晋仇笑笑,却感到一股热流从脸上流下下来,他笑不出来了,而是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在他摸到自己的脸前,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怎还是如幼时那般横冲直撞。”,那人说,嘴上虽有些苛责,却是从怀中掏出了药,给太叔抹在脸上。
太叔眼神灰蒙蒙地看着前方,他脸上的热流已消失了,转而冰凉凉的,在疼痛未起时就被人消除。
真是,他方要说话,就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赶来。
“悟言,你怎可如此对自己弟弟!”,那声音极其恼怒,震得他脸上那只手停顿了片刻后连忙从他脸上移开。
真是,来的第一天就让崇修看他们家的笑话。
“娘,我方才撞门玩玩,没想到出事,兄长给我抹药,你犯不上说他吧。”,太叔摸了一把他家兄长的手,对他娘笑笑。
晋仇在旁看得真切,那冲出来的妇人就是姜氏,五百年前他看过的,姜氏与那时并无差别,这些年来保养得当,加之为小儿讨了好的封地,脸上红光焕发,略施粉黛便极为出彩。
魏莹那般的小女儿放到她面前只怕要被衬得万分不如。
只是方才姜氏怒斥郑伯的样子委实不像话。
“见过夫人。”,他道。
姜氏听他声音,这才将眼从太叔身上移开,似是才注意到不该在外人面前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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