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比荆条的份量更重,表示方炎诚挚认错的决心。他不逃避,不畏怯,做错了事情就勇敢面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接着——不不不,是孙子接着就是。
方炎都已经把剑背好了,关键时刻方英雄问了一个问题:要是先生一怒之下把你杀了怎么办?
方家三师侄一下子就懵了。
是啊,先生吃下这么大一闷亏,而且方炎的所行所为明显和先生一贯的主张不同,先生一怒之下拔剑把方炎给杀了或者把方炎给切了。那可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后,在方英雄的‘主动’提议下,方好汉的‘强烈’要求下,方炎才不得不勉强接受了这个不光彩的——决定,用上了他们平时游戏用的道具剑。
那种剑内有机关,稍微使力就会断成两截。以前方炎他们和小伙伴玩耍打闹时,为了表达自己功夫的高强和内劲的深厚,没少使用这种道具剑来互相攻击。双方正持剑在比拼内力的时候,小伙伴手里的剑突然间断成两截,一截落地,另外一截刺向对手的腹部,死者临死之前满脸惊恐的说道:你竟然已经学会了——断剑术?
方炎的脸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连续抽了好几十耳光似的。
现在的场面还真是有些不太好看。
方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解释着说道:“先生别气,我就是和先生开一个玩笑——长期居住这荒村小屋里面,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先生一定无聊寂寞。我就是给先生解解闷。逗先生笑笑。”
先生脸上的老皮抽了抽,眼睛灰沉的盯着方炎,一幅你看我笑了吗的表情。
方炎的眼睛在屋子里四处找瞄,从墙角拔拉出一把落灰的铁剑,说道:“来,我重新找一把剑,先生要杀要剐都任凭你的处置。先生一日为我的先生,就一辈子是我的先生。能够死在先生的剑下,我死而无撼。”
“罢了罢了。”先生摆了摆手,认真的看着方炎,说道:“方炎,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有我的思路,但是你终究选择了你自己要走的路——我刚才说过,这没有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
“到底适合不适合,只能走下去才知道。你已经带着我们燕子坞向前迈出去一步,那么燕子坞就再也不能后退,别人也不允许我们后退,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你既然带着燕子坞走出第一步,那么带着燕子坞接着走下去吧。这个使命你责无旁贷。”
“先生,我不适合吧?我觉得我办事太毛糙,而且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承担不了太大的压力,遇到危险就想转身逃跑——要不你再换一个人选?我觉得白修就不错,成熟稳重,胸怀宽广,能力出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燕子坞的男女老弱都服他,提起他就竖大拇指——白修比我适合多了。”
先生眼神犀利的盯着方炎,说道:“方炎,收起你那几根花花肠子吧。你以为拿把破剑来惹我生气,我就觉得你不堪大用?你这个x_i,ng子啊,和你爷爷方虎威当年一模一样。有脾气,没勇气。有能力,少担当。你爷爷委屈了一辈子,后半生简直是憋屈,你这做孙子的就不能替他争口气?”
方炎捧着手上那把沾满灰尘的铁剑,轻轻叹息着说道:“先生,责任重大,我怕我担当不起啊。”
“只要你竭尽全力,到时候谁会怪你?”先生豪气霸道的说道。“谁要是不满意,让他来找我谈。看我不用铁剑敲破他的脑袋。”
‘看我不用铁剑敲破他的脑袋’,这句话也只有先生能够说出来。其它人都不敢说,也没有资格说。
先生就是先生,是燕子坞的先生。
先生拍拍方炎的肩膀,说道:“去吧。你不是一个人,燕子坞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只要我还活着,我也会支持你——”
方炎沉默无言,对着先生深深鞠躬。
他转身离去,慷慨悲壮。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他的肩膀上将肩负起另外一份责任。
那是一份看不见摸不着,却沉甸甸压得别人喘不过气的责任。
“这小子——”先生笑着摇头。
“先生。”白修出现在先生的面前。黑发白袍,赤着双脚,乍一看去像是个孤魂野鬼疯子野人。但是,这黑发又过于自然柔顺,白袍又过于素净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极容易给人好感。
“差点儿被这毛头猴子又给骗过去了。”先生不无得意的说道。“和这小子打交道,你的脑袋就不得不多转几圈——每一件事情多想几遍总没错。他能够在雪地里跪下这么大半天,没有一句怨言,却承受不起这一点惩罚,用得着拿一把破剑出来丢人现眼?他就是想惹我生气,让我把他拨弄到一边,另外选择一个人来承担这份责任。这个惫懒货,我偏偏就不让他如意。这不,孙猴子还不是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先生智慧似海,他这点小手段自然无所遁形。”白修恭维的说道。
“哪有什么智慧似海?”先生摆手,一脸谦逊的说道。活的越久,越是对生命这种东西有着敬畏之心。“也不过是比你们多活了几年,看的多一些,听的多一些——如此而已。”
“先生,方炎拿走了你的青云剑。”白修说道。
先生愕然,问道:“什么时候?”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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