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回到小院,先去堂屋对祁钟钰和陆冬芙道:“今日家中有事,就不便多留你们了,改日再来吧。”
陆冬芙慌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祁钟钰按着她的手,“大姐,你方才出去一趟,是听从姐夫的吩咐,去正院找彭家的当家人去了吧。”
陆大丫怔住,还以为被她亲眼瞧见了,可她明明是绕着堂屋走的,对方怎么会知道她的行程?
祁钟钰接着道:“想必再过不久,彭家当家人便要来找我当面对质了,我等的就是这个,大姐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陆大丫表示怀疑,陆冬芙却很相信相公的本事,见状劝道:“大姐放心吧,我家相公很厉
害。”
祁钟钰闻言忍不住抓住了陆冬芙的手,偷偷的挠她手心。
陆冬芙咯咯笑,又强自忍住,脸颊涨的通红,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噘嘴道:“不理你了。”
祁钟钰撑着下巴笑。
陆大丫亲眼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念:妹妹和妹夫的感情真不错,也许这才是正常夫妻应有的样子,彭安他……若是正常的时候,还是可以与之相处的,然而……她神情黯然,走上前帮忙收拾碗筷,和陆冬芙一起去厨房洗碗。
陆大丫道:“妹夫对你真不错,果然待你温柔体贴,大姐亲眼所见,心里就放心了。”
陆冬芙抿嘴笑,说:“大姐,相公待我是真的很好,而且你也不用担心,相公说会帮你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是相公承诺过的事情就都会做到,他一定可以帮忙,让大姐夫不再虐待你。”
陆大丫脸色惨白,问:“他知道了?你告诉他的?”
陆冬芙摇头,“是相公自己看出来的,他是个细心厉害的人物,说第一眼看到你,就发现你身上有些地方不对劲,似乎在遮掩些什么……大姐,其实不光是你的胳膊上,身上应该也有伤吧。”
陆大丫勉强笑着,说:“无妨,过些日子就淡下去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告诉二妹夫了。”
陆冬芙迟钝的应是,陆大丫见状无奈的道:“罢了,你以后多听二妹夫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陆冬芙乖巧点头。
等洗过碗筷,彭家那边也来了人,是彭家的三老爷,他直奔堂屋,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对方坐姿挺拔,正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态度颇为悠闲自在。
彭三老爷道:“你就是安儿媳妇的妹夫?听说好像是山里的猎户,安儿手中的药方,便是从你这儿得来的吧。”
祁钟钰挑眉,没想到对方会直来直去,她还以为要跟彭甫多费口舌,方才还在心里盘算应对之策。
然而眼前这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很明显应该是彭甫现存的三个儿子其中之一。
她应了一声,说:“只是外出游历时,救了一个路人的性命,对方感恩于我,才将治病药方送给我。”
彭家三老爷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搬着凳子坐到他面前去,道:“你在与我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祁钟钰状似无奈,将当年的经过完整的叙述了一遍,除了给药方那事是假的以外,其他都是她的亲身经历,也不怕引来彭家怀疑。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了时间地点人物后,彭三老爷就不再抓着真假不放,而是道:“那药方的用量,你还记得吗?”
方才的药方上面,只有三十几种药材,却并未提及用量,也没有提到这到底是口服的,还是外用的,若是外用的话,应该是药浴用法,这样也比服用听起来合理。
祁钟钰哂笑道:“当然记得,不然那方子就不是拿来救人,而是拿来害命的了。”
彭三老爷感慨说:“那你记性不错,稍等下,我去侄儿书房拿纸笔来记下。”
祁钟钰见他站起身就要走,忙抓着他的衣摆,犹豫不安的道:“我也只是突然想起来,才随口这么一说,至于到底能不能治愈姐夫身上的病症,还得你们尝试之后再说,千万不要直接用于姐夫身上,不然若是姐夫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我的罪过,再也没脸来彭家探亲了。”
做戏做全套,祁钟钰有些演上瘾了。
彭三老爷很感动,握住他的手,说:“你放心,不管这方子有效还是没用,我们彭家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客套话,听听也就算了,祁钟钰
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等他回来。
待彭三老爷拿来纸笔,端坐在对面准备记录时,祁钟钰就斟酌着将每一味药的用量报了出来。
一式两份,一份是用于口服,各味毒药的用量并不大;另外一份用于药浴,用量就比之前大的多了,而且最骇人的是,在浸泡药浴的时候,要在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上戳出伤口来,好让服下去的毒药,毒性从伤口中流出。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彭三老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记录在案再说。
这些草药也并不好找齐,好在彭家并非寻常的村户,在外还有一个生意兴隆的千金堂,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药材问题,只是要花费不少时间而已,毕竟其中几味药,要找苗疆来的商人购买,他们的行踪不定,运气好只需要几天,运气不好,则需要几个月。
彭三老爷打算兵分两路,一边在淮南道寻找苗疆商人,另外一边则亲自派人手去苗疆求药。
事关彭安的身体,彭安又是四弟唯一的子嗣,彭家花的起银子和时间j-i,ng力。
他将药方仔细收好,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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