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芙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说:“嗯,我去里屋搅帕子洗脸,你先躺下歇息吧。”
她起身离去,祁钟钰解决了陆冬芙的心结,疲惫也涌了上来,虽然以她的身体状况,几天几夜不睡也没问题,可人都有惯性,到了点就吃饭睡觉,乃是刻在身体之中的本能。
她打了个哈欠,快速脱掉了外衣,掀开薄薄的被子钻了进去。
陆冬芙过了会儿才回来,她看了一眼躺在床内侧的祁钟钰,脸颊微微红了红。
虽然知晓今夜不会洞房,可跟一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倒是自她记事起从未有过的。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前,将蜡烛吹灭了,只留下两根燃烧着的喜烛,屋内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
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她其实也很累很困了,刚才哭了一场眼睛还在刺刺的疼,可脑袋涨涨的怎么也睡不着。
她歪头看了一眼祁钟钰,在昏黄的光线下,没有蓬乱长发的遮掩,陆冬芙可以看到她瘦削的侧脸和秀气的鼻梁。
明明看上去是个很没有男子气概的人,可他是自己的相公和未来的依靠,只这样看着他,原本身如浮萍的陆冬芙,就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港湾,她漂浮不定的心也安定下来。
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直到身子都挨着身子,她侧着身小心的将胳膊放在对方身上,做出一副拥抱的姿态,这才意外的发现对方的身体很冷,跟他相比,自己就像是个大火炉。
因为靠的很近,一股淡淡的冷香涌入鼻子,清甜好闻,只是……
她来不及多想,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祁钟钰睁开眼,望着头顶,也没将主动凑过来,小半边身体都靠在她身上的小姑娘推开。
她有些舍不得,小姑娘的身子果然是不同的,软软暖暖的,和她截然不同。
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也从未觉得遗憾或者是抱歉,为了活命只有这一个选择,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怅然的叹了一口气,最近心情起伏太大,对她的身体很不好,她应该时刻保持警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闭上眼睛,却更加鲜明的更觉到身边小姑娘柔软的躯体,她笑了笑,熟练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第二日,是陆冬芙先清醒,这是她在薛员外府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就该比主子更早清醒,准备好主子所需的一应物件。
更何况,她近些年都掌握着二小姐的小厨房,每日都要早早起来做早饭。
所以,她早就已经习惯早起了。
她看了一眼被她半边胳膊压着的祁钟钰,趁对方还未发现,小心翼翼的轻声起床。
她从柜子里找出了自己缝制的另一件裙装换上,去里屋打水洗脸后,清洗了里屋的地面。
在她开始梳妆的时候,祁钟钰从床上起身,静静地看着她熟练地挽发髻的动作。
等陆冬芙往头发上簪发饰时,她才走上前,从梳妆桌上拿起碎布做的花簪,c-h-a入发髻之中。
又从妆匣内取出了胭脂盒,看样子是要给她化妆。
陆冬芙颇为好奇的看着他,还没忘记他昨晚说的那句话,对方的手艺一定很好,才能改动五官变成另外一幅相貌。
她乖乖闭上眼,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手指,在她眉心、眼下和嘴唇上扫过。
等对方手指离开,陆冬芙睁开眼看着铜镜,镜子里的女子温婉浅笑,笑靥如花,眉心点缀的淡淡桃花花瓣让她看上去俏皮又灵动,眼睛下方微微染上了点红晕,看上去楚楚可怜,嘴唇上的胭脂又点亮了气色。
只简单的几个步骤,她看上去就不太一样了,陆冬芙不知道怎么用j-i,ng准的词汇形容,只能干巴巴的说这是一种惹人怜的好看。
祁钟钰歪头打量了会儿,又伸出手将她眼角的那点红抹去了,说:“要给二叔请安,可不能摆出可怜委屈的妆容,不然他要误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陆冬芙脸颊嫣红,鼓起勇气说:“我会在二叔面前,替相公说好话的。”
祁钟钰弯着嘴角笑了,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泛起红晕的脸上落下一个亲吻,说:“好姑娘。对了,我该怎么称唿你,叫你二丫吗?”
陆冬芙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虽然陆二丫也是她,但是她更喜欢陆冬芙这个名字。
她道:“我在薛员外府当差的时候,二小姐给我取名叫冬芙,相公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陆冬芙。”
祁钟钰挑眉,道:“我之前就想说了,你是在郝州城的薛员外府当差的?”
陆冬芙点点头,问道:“相公莫非听说过薛员外府?”
祁钟钰哂笑,道:“薛员外府是淮南道的顶级富商之一,走南闯北的人都有所耳闻,我也不例外,那倒是个好去处,也难怪你一个小丫鬟都有如此气度。”
陆冬芙眼睛亮晶晶的,她也喜欢薛员外府,听到祁钟钰夸赞,露出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祁钟钰有些吃味,道:“虽然不太满意是二小姐给你起的名字,不过冬芙这名字倒是极好听的,也好,以后我就唤你冬芙吧。”
陆冬芙抿嘴一笑,垂眼温顺的说:“相公。”
祁钟钰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说:“时间不早了,我去里屋洗漱,等会儿我们就过去给二叔请安,之后就有劳你做饭了。”
这是村子里的风俗,嫁了人的姑娘需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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