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钰对此事极为震怒, 在堂屋内有如困兽一般走了几个来回,当即下定决心单枪匹马去关内道一探究竟。
姜行伍和吕彦卿神色大惊,忙竭尽全力劝阻她不要轻举妄动。
祁钟钰眉关紧缩,说:“谭浩然是我的至交好友,他这次死的不明不白,我必须去查个清楚!”
姜行伍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 生怕他一个眨眼的功夫, 对方就运轻功跑的没影了。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们都知道此事必有蹊跷,谭浩然身为新日教的教主, 身边随时都有心腹j-i,ng心伺候着, 府上还有一批医术高明的大夫, 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而丧命。”
吕彦卿接着道:“五哥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率先排除掉朝廷动手的情况,因为谭浩然位于新日教跟朝廷战场的大后方,那里极为安全且隐蔽, 即便是朝廷的手也伸不过去, 不然朝廷早就派人刺杀谭浩然,结束眼前这个乱世了,更不会允许新日教蹦跶这么久。”
祁钟钰抿紧了嘴唇,觉得他们两个说的都很有道理, 她深思片刻后, 说道:“所以,谭浩然是被身边的j,i,an人所害?”
姜行伍和吕彦卿都松了一口气,这便是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 而且他们对政局极为关注,比嗅觉不敏锐的祁钟钰,还要看的深,看的远,所以隐约已经猜到这个下手的“j,i,an人”是谁。
只不过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姜行伍语重心长的道:“看来七弟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j,i,an人既然能对新日教教主出手,就说明对方是谭浩然身边的亲近之人,不然也不会有下手的机会,而且绝对位高权重。你此刻若是贸然赶去新日教,不能识别凶手不说,还会羊入虎口。”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也敌不过千军万马,所以还请七弟冷静下来,留在燕京之中,等我们派人去关内道查明真相,再带兵前往,为谭浩然报仇雪恨也不迟。”
没错,他们在几个月以前,就从郝州城搬迁到了燕京,因为这里更为繁华,也更方便他们之后的动作。
祁钟钰垂下眼睫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如此,就有劳五哥和九弟,派人去关内道调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姜行伍和吕彦卿见她镇定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可能放任祁钟钰一个人闯入关内道,因为现在过去,很有可能就是去送死。
姜行伍一直将祁钟钰视作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不会让她去冒生命危险。
而吕彦卿跟她相处了几年,虽然还是对她的蠢笨耿直感到头疼,却很清楚祁钟钰这样的人,作为朋友和兄弟,是再可靠不过的了。
他以前与人相处时,惯会使用y-in谋诡计,可在面对祁钟钰的时候,那些手段基本上都没有用武之地。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她的下属也跟她一样,只要目的一致,就对他忠心耿耿。
说实话,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环境,让他不必担心来自内部的陷害,可以全身心的将聪明才智,用在对付外界上面,而一旦出了什么事,祁钟钰即便厌恶他,也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她本人就像是一座牢不可破的靠山,让众人只要看到她,就再也不会惧怕敌军的威胁。
所以,她绝对不能离开,就算在燕京游山玩水都行,只要让百姓和兵马知道她在此,众人就能安定团结起来。
祁钟钰对他们的心思一无所知,她还是不能接受谭浩然去世的事实。
一方面,是因为谭浩然是她的至交好友,他的意外去世,让她心里悲痛万分。
而另外一方面,
则是她一直将谭浩然视作未来的储君,四处奔波卖命,也是为了当初在信中写下的承诺,她说过要帮谭浩然攻打下淮南道,就一定会做到。
可还没等她彻底占领淮南道,谭浩然就去世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茫然无措,好像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目标,整个人都颓废下去。
吕彦卿对此倒是颇为欣喜,当然了,他可不敢表现出来,他向来想的长远,既然谭浩然已死,而祁钟钰肯定还会继续征伐,她不适合当皇帝,也没有那份心思。
那么,她接下来会效忠谁?
吕彦卿自认为,自己有一半的机会,而另外一半……
他看了一眼姜行伍,打定主意,一定要率先抓住这个机会。
而姜行伍没想那么多,他见祁钟钰低垂着脑袋,像个街头的流浪狗一样,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十几年前,他收到祁长贵的来信,匆忙带着《易筋经》离开少林寺,找了许久终于在衙门附近的小巷内,找到了浑身是伤的祁钟钰。
当时,她的眼神也跟现在一样,茫然、憎恨、痛苦。
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叹息一声说:“七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甚至,会助你杀了那个j,i,an人,为谭浩然报仇!”
祁钟钰闻言一怔,抬起头看他,这句话姜行伍当年也说过。
只不过时隔十几年,当年意气风发笑容爽朗的年轻人,变成了现在满目沧桑眉眼y-in翳的中年人。
可他话语之中的关切,却一如往昔。
她相信姜行伍所说的,因为当年他也是这么做的,一直留在她身边教她武功,还替她筹划跟康王报仇,若是没有姜行伍,她早就死在那个小巷里了。
她眼眶微红,说:“多谢五哥!”
吕彦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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