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左眉上方倾斜着一道细直的短疤,看模样像是被刀砍伤过,再加上对方那凌厉的眼神,应该不是善茬。
再者,仔细回忆,如果对方是穆天身旁的人……穆天营救自己那晚以及登机前有人同他讲过两次话,现在想来,的确与眼前人的声音相似。
极有可能当时跟在身旁的人就是这位江源之。
“你好,我叫沈青,请坐吧。”他转身将门带上,扬起客气的笑容,“你喜欢楼上还是楼下,选一间房吧。”
边说沈青边走到沙发旁按开烧水键,取过一只倒扣的玻璃杯。
江源之半阖着眼帘看他,皱起眉头:“一点不怀疑我的说辞?”
沈青被他反问住,动作一停,为什么要质疑?对方是穆天身边的人,说要借宿,那就是要住在家里,至于为什么要借宿,这是对方的私事,说不说都是自由。
最终他只能轻轻摇头,努力让气氛不至于尴尬,继续微笑着:“你喜欢喝什么茶?”
江源之往沙发上一坐,将背包随意往地板一丢,拱起背双肘架在膝盖上,一副问题学生的态度:“我想喝的茶这里没有。”
有点像故意跟他对抗着来,沈青拿出一盒红罐茶,向他扭转瓶身得以看见名称:“这个可以吗?”
“不喜欢。”
于是沈青捡起托盘,将自己私藏的几种茶都放在上面,拿到江源之面前:“如果都没有喜欢的,喝普通水可以吗?”
“我要喝粥。”江源之一挑眉。
沈青一停顿,穆天的人,不管是手下也好,还是朋友也罢,来者都是客,只要不是太过分还是礼貌对待吧。
因此他好脾气问道:“你想喝什么粥?”
“雍川说主……说穆天给你煮过。”
“雍川?”沈青不认识这个名字,“是他离开那天煮的吗?应该是薏米粥,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个味道。”
“就喝那个。”
“好。”沈青起身到厨房忙碌,用五分钟的时间准备好米,按开煮饭锅的开关,擦干手,“你可以选一选房间,除楼梯口转角的那间和对面那间之外都可以,对,你要住多久?”
“不知道。”江源之从一楼选了间距离门口最近的,推开门把包往里面一丢,神情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模样,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沈青疑惑起对方来这里的目的,不知道住多久的话……留宿多久难道不是江源之自己能决定的?
“对了,你是怎样进来的?我记得离开时有锁好门……”
“你天天用一个指纹开锁,不很容易留在上面固定痕迹?”江源之不耐烦地打断沈青的话,“这点安全常识都不懂,被别人一粘提取下来就打开了。”
沈青学习到这个知识,态度诚恳:“你讲给我后,我会注意这点的。”
他感觉与对方无话可谈,只好转身忙碌,将为客人所准备的洗漱用品与睡衣备齐,一起放在江源之选择的房间床上,顺带将对方丢在地拿起来放在桌上。
不想手刺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扎到。
肩带里藏着什么尖锐的东西?是不是会扎伤人?沈青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查看。
“哎,别乱动我东西啊。”江源之在外面朝他喊,这声音让沈青及时收回手。
他回到厨房想要查看粥煮的情况,不想脚下迈步有些吃力,紧接着身体一阵摇晃,就失去了意识。
江源之眼看沈青要摔倒在地,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拉住,看着瘫倒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泄气般暗骂一声,将人轻松抱起带进自己房间。
他扫了一眼被拿到桌,冷哼一声。
“都说了不要乱动,自作主张地帮忙捡包,烂好人。靠,这怎么汇报,来保护人第一天就把人给药晕了。”江源之烦恼地双手挠头,打开被丢在桌翻找解药,一脸菜色。
“真是个麻烦。”
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还要跟沈青同吃同住,甚至要跟在他身边陪他去工作,江源之就感觉到一股厌恶感,他不是该做这种事的人。
他应该跟在穆天身边,帮穆天处理更重要的事,而不是被大材小用派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人会选择他前来。
是因为往日最信赖他吗?
那岂不是沈青在主人眼中很重要?江源之宁愿不是这个原因。
他攥过床上人的纤细手腕,动作一停顿,拇指轻微挪开,看着因为自己力道过重留下的红色压痕,脸色变得更差劲。
真是足够脆弱的人,让人既能激起保护谷欠,又能激起一股施丨虐谷欠。
不知道自家主人对眼前人如此在意,是出于哪一种。
但无论是哪个,江源之都很戒备。
他毫无吝惜地将针扎在手臂上,看睡梦中的沈青因为痛楚轻轻颤抖了下羽睫,俊美的脸庞倾侧着深陷在柔软的白色枕头里,看上去有一种单纯的无害感。
江源之随后收起针,整理放进自己包中,像没事人一样抱臂等待着沈青即将苏醒。
自家主人即将订婚,他不会让眼前人干扰这一切的。
不过是以色待人的戏子罢了,还被主人拿利益与安格斯交换,然后亲自抱在怀中送回国内,甚至为此停留两日破天荒地连家族例会也不参加,简直是头一遭。
这让人江源之不得不怀疑,美色误国这个成语,搁在现代也适用。
不,自家主人有着绝对的理智,不会因为一个人长得好看,就忘记自己身负的重任,毕竟那可是自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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