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随后恶毒地看了江凌瑶一眼。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无喜无悲的:“六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裴烨一惊,先跪了下去,心中飞快地思索着说辞,无奈江凌瑶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最终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臣一直不管府中事,府中的侍女也是管家一应采买的,至于为何要谋害郡主,臣实在是……”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响起了燃放礼炮的声音。
信京对烟花爆竹一向戒严,只有皇家才有燃放特权,此刻皇家的人只在一殿之内,殿外燃放烟花的人却是谁?
一个身着盔甲的人从殿外急急忙忙地奔了进来,他进来第一眼先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禹王,愣了一愣,不过也没来得及顾虑那么多,只慌道:“皇上!大批反兵集结在宫门处,恐怕是要逼宫谋反!而且他们嘴中还说着……说着……”
“说什么?”裴渊面无表情地问,看起来似要动怒。
“说……”那士兵咽了口唾沫,看了禹王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说……皇上天命不佑,尚无子嗣……不如早些,早些退位,拥立六王爷继承大统!”
裴烨跪在地上,闻言却彻底傻眼了。
裴渊没有子嗣,而他私兵众多,又与朝中许多大臣交好,是动过取而代之的念头的。可如今裴渊对他尚还信任,保不准真的会传位给他,他还没有动过要动手的念头,今日之事,却是谁……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江凌瑶,突然意识到,保不准是有人瞧见了他在大殿内的情况,偷偷出去集结了他的兵力。毕竟江凌瑶身份太过特殊,万一被扒了出来,他这么多年做的事情,保不准要大白于天下。
可是……又怎么会这么快呢?
但事到如今,谋害郡主、带兵围城,罪名绝对不可能会洗脱了。裴烨干脆站了起来,凭着心中那股奇异的底气,长笑了一声:“不错……七弟,你没有子嗣,母亲也不过是小小的妃子,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也该让给兄长坐坐这个位子了。”
他其实早就已经摸过他的底细,裴渊手底的兵力他虽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从当年齐王谋反之时,这股兵力就不在信京,想从外出调来,尚需费上一番功夫。如今出其不意,他定然是没有什么反攻的力量。
裴渊倒看不出什么惊慌之色来,他依旧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六哥……从少时,到现在,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你恨毒了我吧?”
“我才是母后所出,光明正大的嫡子,”裴烨回道,“我大哥当年一着不慎,着了你们的道,我为求自保,只能如此。可七弟真是傻得可爱,只因我救你一次,便死心塌地地信了我,现如今你的兵力不在信京……三哥无能,九弟被你驱逐,我就算是要谋反,你又能奈我何?”
裴渊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竟似有悲悯之色:“六哥……今日过后,便是千夫所指,你不会后悔吗?”
裴烨长长地笑了一声:“千夫所指?只要我改元继位,天下又有几个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说得好啊,六哥。”
他话音刚落,大殿前便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还伴随着两声拍手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
裴烨一愣,触电般回过了头,却见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裴深一身盔甲,从正殿门处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笑容都和从前一模一样,边疆的磨砺,似乎未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烨失声问道,他死死地盯着裴深,感觉自己牙齿有些发抖:“你……你不是……”
“六哥一世英名,但真是……一点都不聪明……”裴深叹息道,他缓缓地走到了裴烨面前,摸着自己腰间的弓箭,“在府里安排个我的人,送消息,传假消息,真是容易得很,省了我不少力气。现如今,六哥的人全都在宫门之外,等着您一声令下,便要杀进来呢。”
他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好玩:“可惜他们恐怕是等不到了。”
裴烨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被人算计了。
他慢慢地转头看向龙椅上安然笑着的裴渊,开口问道:“皇上要算计臣……策划了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裴渊答道,似乎在思索,“约摸着……从朕登基开始吧。”
“六哥,朕知道你恨朕,”裴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本以为皇位会是大哥或者你的,却让朕中途劫走,你虽是臣服于朕,但没有一天甘心过吧?”
“是!”似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脱身了,裴烨索性爽快了起来,直接承认道,“我母亲是皇后!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你母妃不惜搭上自己,也要拉我母后一起死,恶毒!你们都是那恶毒女人的孩子,怎么配!”
宫宴不许带利器入内,但裴烨左右环顾了一圈,突然从袖口拔出了一把小刀,飞快地朝裴渊扑了过去。
变故来得迅速,裴渊周围的宫人惊慌失措,但裴烨本来站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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