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她的剧情给带偏了。咬牙试图自力救济:“公主……”
才喊出一个完整的词语,她就用食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嘘——新婚之夜勿要吵闹,你我当脉脉相望,直至天明。”
薛蔺一愣,俊脸唰地红了。他还以为她会剥他亵裤,没料到只是清清白白地大眼瞪小眼。
他为自己有颜色的思想感到羞愧。
她伸手过来,将缚绑在他手腕和腰间的布条稍微松了松。细细看过,又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发现布条绑缚处再塞一根手指也没有问题,不会对人造成压迫。这才又躺下来,静静望着他。
直到此刻,薛蔺才开始感觉不对劲。
门板是破开的,但由于殿阁外半空中黑布的严密遮挡,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
这里就像一间密室。只有灯台上放着的明珠提供一点柔和光线。
暧-昧就自这只余孤男寡女的暗室中一点点生起,渗入空气,渗到人骨子里去。
他呼吸开始有些不畅,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只好挪开。却不小心挪到她平坦的月匈膛上。以一个女子来说,她真的平得有点厉害。但即使这样,她的月匈膛也随着呼吸在不断起伏。
伏的时候,像松了他的绑,给他留了道生门。起的时候,却带着迫人煞气,像要对着他的心窝刺上一记似的。
被刺中心窝了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不敢多看,赶紧把目光又转到床帐上。
可他的头才侧转开来,她就用手把他的脸扶正。他再转开,她再扶。
“不准躲。”她说。
她用的是祈使句,眸光里没有任何侵略性和攻击性。但榻上空间逼仄,帐子也被她放下来了,这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一种压力。
“你躲我,是因为那四个轿夫吗?”她问。
薛蔺怔忡了好一阵,才想起“四个轿夫”的事。不正是刘承颐威胁他不成后,在薛府突然消失的那四个人吗?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有哥哥在,是定然不会叫你受人欺负的。”
薛蔺心中微暖。但这点感动,并不足以收买到人心。毕竟站错队,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轿夫的事,正是严厉的警告。
“刘承颐那天在宫门外拦住你时,说什么了?我来猜猜。”萧玦说道,“他是不是说,‘你可知道,要害一个人其实是有很多方法的。’”
“他又是不是举例,说只要抓住你常使唤的轿夫的把柄,在你出门之际,直接把你抬到狼山,任你被野狼撕碎。用这个来恐吓你?”
薛蔺震住了,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几乎是原话重现了。
她手腕轻抬,攥住他被绑缚住的一只手:“我的人一直在暗中护卫你,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承诺过会护住你,就一定会做到。”
“另外,刘承颐根本不敢动尚书省右仆s,he的嫡孙。他只是在吓唬你。你以为那四个轿夫是事先就被收买了?不。他们是在你那天平安归家后,才被收买的。他给了他们一人十贯铜钱,叫他们速速辞工离开薛府。”
薛蔺震惊,这特么还真是……敲山震虎的妙计。什么坏事都没干,还能让人惊疑不定:咦?为什么那四个人突然就跑了?他们是不是畏罪潜逃?我是不是差点就被他们害死了?
薛蔺无槽可吐。
他这表情逗乐了她。她唇角轻弯,问他:“你现在还要躲我吗?”
薛蔺有点脸红,心却莫名安了下来。
仔细想想,原著当中萧玦的性子一直如此。他记得书里写原主会爱上她,其实是因为她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她。当时,她与领了副职的原主奉命平藩王之乱,却因不熟地形而被敌人包抄围攻:
“四面八方的丘地上,皆有重铠骑兵俯冲奔来,人人高举明晃晃的陌刀。一时间马蹄声、喊杀声不绝于耳,恍似修罗场的上古鬼兵从天而降!
萧玦怒目而睁,挽弓就将敌方将旗s,he断,并诈呼:‘敌方将领中箭了,兄弟们跟我一起冲!’
敌方重骑兵一看将旗断折,顿时慌了,组好的阵型也跟着乱起来。萧玦趁隙领队突围!
哪知突围出去,发现部将薛蔺没能出来,萧玦一咬牙,又冒险冲回敌阵中。
三进三出,她浑身浴血,这才把薛蔺和所有残兵剩将全部带了出来,甚至还反杀了不少敌兵。弄得敌兵一看到她,就吓得大吼:‘煞神又来了!’四散而逃。”
那时,原主还没有成为她的驸马。而公主一直到死,对原主都只有感激,并无男女之情。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原著当中的另一段描写。这段描写在她决定与刘雍彻底撕破脸,进行清算之时:
“萧玦暗聚谋臣家将,并遣人去请薛蔺、秦川等一众自己人到公主府议事。
薛蔺深慕公主,想为自己求得姻缘,故意装作犹豫不定,拿乔不肯赴约。
家将回去禀报后,公主怒而将佩剑扔出:‘再去叫他!他要是还不肯来,就用这把剑杀了他!’
家将依教奉行。
薛蔺苦笑不已:‘她这是在逼我还她救命之恩。’说罢,便去了公主府站队。”
薛蔺忽然就替萧玦难受起来。
这位公主原本可以不涉政事,活得逍遥自在的。却因为孝顺其父,为了成为皇帝对付刘雍的利刃,不惜把自己的生命拿出来当作筹码拉拢别人。
到了后来,她的婚姻也被她心甘情愿的牺牲了。但没有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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