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秦雁容,白鹭和朱鹮都回来了。白鹭和朱鹮买了些木玩小件,不儿看了看,从里面挑出一个檀木手钏准备送给玄鹤。秦雁容连忙上去提醒道:“不儿,谷主他不喜木玩…你还是另寻个礼物送他罢。”
“是么?”不儿惊讶道,“原来我给他带什么,他都很开心的呀…”
秦雁容一听,明白是自己多虑了,大小姐就是谷主的命根子,出自她手的礼物,哪有不喜欢的道理。秦雁容等朱鹮收拾好桌子,去管店家要了些酒菜,然后吩咐白鹭去把绫影和卢清晓叫下来吃饭。六人有说有笑的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整顿休息。朱鹮在屋子里把行李逐一清点一番,然后轻轻凑到小姐身边,掩口道:“大小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恼。”
不儿道:“哦?可是白鹭跟你说什么了?”
朱鹮诧异的点点头说:“你怎地知道?”
不儿一下来了j-i,ng神,挽起朱鹮的手臂道:“快讲快讲,他跟你说什么啦?甭管他说什么,我都给你做主!”
朱鹮听出来不儿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狠狠甩下不儿的胳膊,嗔怪道:“你想哪儿去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我不是说这个!”
不儿一愣,问:“那还能有什么事儿?”
“是掌柜的事儿,”朱鹮说,“白鹭说,卢公子好像对咱家掌柜,动了心思。”
不儿心说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朱鹮接着便把白鹭告诉她的成纪客栈那晚的事情转述了一下。不儿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扯着嘴角嘀咕道:“我这蠢哥哥到底哪点好,这烂桃花怎么就不断呢。前俩月刚给他收拾一个,这怎么又来了…”
朱鹮把不儿拉起来,取笑道:“怎么,你不觉得咱们掌柜,fēng_liú倜傥,淡泊不羁,风度翩翩,雅人深致吗?”
不儿被她说的j-i皮疙瘩掉一地,撇嘴道:“得了吧。我看等回了家,我先给你抓点药定定心神,明明眼目。”
小朱鹮笑的花枝乱颤,说:“你不觉得他好,旁人可不定怎么想。”
不儿坐起身子,凝眉道:“若真是这般,还不如叫星若陪他身边。”
“这倒未必。毕竟星若公子,不是掌柜命中那人。”朱鹮低声道。
不儿不解朱鹮为何这般笃定。
小朱鹮又道:“掌柜对他,那是百依百顺,他若来了,掌柜一副欣然,若是不在,从不见掌柜提起…哪像相思中人?掌柜这般待他,多半是与他早先将掌柜救回来,脱不了干系…他想着星若公子有恩于他,便想着报人家什么,总带着这般想法,人又怎能活的欢快起来呢?不过…他对卢公子怎么想…我就不晓得了。”
不儿把朱鹮的话仔仔细细品味一番,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无论如何,眼下还是先回墨黎谷,早日寻得冥羲经。不然依着绫影这个x_i,ng子,早晚积劳成疾,把自己拖死。
几人休整了j-i,ng神,喂饱了马匹,长鞭一扬,昼行夜伏,花了十来天,赶在元日之前,到了长安城。从长安城到墨黎谷不过半日,绫影策马,行到卢清晓身边,向他道:“不日就要过年了,你这一出门就是半年,是不是早回东京,与家人团聚?”
卢清晓点点头道:“是这个打算。再说去了墨黎谷,那么多人盯着你,估计你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绫影扬手在他额头一拍,笑道:“我又不是三岁顽童,你也至于这般?”
卢清晓哼道:“还不抵总角小儿,起码听话。”
绫影没了辙,服软道:“好啦。我自明日起,卯时起,戌时歇,朝食清淡,暮用饱膳。不殚心,不竭虑,踏踏实实过个年,总行了吧?”
卢清晓见他说的诚恳,才略微放心。
绫影又道:“回去替我带个话,等我回了汴梁,便去拜访卢公。”
卢清晓一口应下,与其余众人一一道别之后,策马离去。绫影他们也没多做耽搁,直径奔向墨黎谷。
秦雁容老早就把绫影他们踏上归程的消息送回谷中,是以青鸳前几日就关了铺子,也回到谷里,等他们回来。此刻,青鸳正和谷主在千线阁里对弈。玄鹤聚j-i,ng会神的盯着桌案上星罗棋布,指尖钳着枚黑子,举棋不定。青鸳却心不在焉的不时向窗外张望,盘算着离收到鬼雁的消息也有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玄谷主犹豫了半天,小心谨慎的置下一子。青鸳看到该自己了,随便拾起个白子往棋盘上一撂,然后继续看向窗外。玄鹤又陷入了一番苦思。
俩人下了一会儿,玄鹤突然直起身子,怫然道:“不下了!老是赢不了你。”
青鸳嘿嘿一笑道:“人活一世,总得有点长处吧。”
说完,便见一青衣小僮走了上来。小僮轻声道:“禀谷主,少谷主回来了。已经到雨文堂了。”
两人闻言,均是一喜,翻身下榻,足底生风,慌慌张张的往雨文堂跑去。
雨文堂里,不儿正坐在椅子上歇息。见玄鹤到了,她赶忙跳起来,跑到玄鹤面前,笑盈盈的施了一礼,道:“玄叔,我回来啦!这趟可把我累惨啦,我定要美餐一顿,然后睡上三天!”
玄鹤拉起不儿的手,拍着她的手背慈爱的笑道:“好好好,我们不儿想干什么都行。”
绫影见谷主心情还不错,就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拜道:“玄叔,云翳此番带不儿离京,没事先知会您…愿负荆请罪。”
谷主脸上顷刻间风云变色,从春日朝阳,瞬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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